“原諒？”

張陽重複了一聲這兩個字，對於這個結果，他的確非常的意外，以他對張流雲的行為推斷，張流雲既然幫自己攔下了張鋒，又親自去了李家，那便說明他對自己這件事極為上心。

可現在鳳清嵐親口告訴自己，這位張氏族長對於違背了族規的人選擇袒護，張陽接受不了，更無法理解。

鳳清嵐不用想也知道張陽的心情不怎麼好，她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對你的女孩們動手，這不是張鋒和張牧兩位叔叔的意思，只是他們的孫子誤入歧途，中間也被李家的探子教唆，這才做了錯事。那兩個人，張金和張乘，他們已經死在了你的手裡，算是罪有應得，但無法波及他的家人。綜合考慮下，族長選擇此事就這樣結束，後續誰也不能找誰的麻煩。”

張金和張乘觸犯了族規，對張氏子弟動手，所以他們被張陽殺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張陽也殺了他們，總歸是殺了兩名張氏子弟，同樣觸犯了族規。按照張鋒的意思，張陽要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

其實張流雲不僅僅是保護四房和五房，更是在保護張陽，不讓他有任何的角度被其他人口誅筆伐，雖然張陽不是那種誰都能欺負的角色，但張氏的擔子太沉重了，張流雲非常的清楚，所以他必須要讓張陽不留任何汙點，哪怕他淌著血上位，都要比無視族規來的強。

張氏一族非常龐大，族規的重要性也遠比普通的規則更加強大。

聽完鳳清嵐說的這些，張陽也在快速思索這些事情產生的影響以及其他效應，張流雲的做法的確出乎張陽的預料，甚至還打亂了張陽接下來的行動。

原本張陽是打算處理好東城的事情，便返回龍城，向那些元兇討回公道，可現在張流雲介入了，這就讓張陽有些無可奈何。

面對張流雲，張陽無法戰勝，他拼盡全力也只能用自己的命換掉對方的命，而且成功率也不高。

能做到這一點，張陽已經非常強大了，張流雲早就走到了龍城所有人的前面，而且讓身後的那些人望塵莫及。

能夠帶給張陽危機感和壓力的人，在過去只有老頭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那便是張流雲，所以張陽不能忽視張流雲的存在。

見張陽沉默不語，鳳清嵐以為是族長的做法讓這孩子有些寒心，接著又說道：“你爺爺已經和我們不一樣了，有時候我甚至會想他到底還是不是正常人。你知道嗎，他已經十年不曾吃過任何東西，起初我都沒有注意，直到你二伯告訴我，我才知道這些。不過對於每一件事，你爺爺都會站在大局觀上去看待，我不是說想讓你理解他，而是希望你不要誤會，更不要衝動。”

如果張陽非常的衝動，惹得那位不高興，這對於鳳清嵐而言，才是最壞的事情。

“放心吧鳳姨，我不會衝動，其實絕大多數的時候我都很理智，在你們看來衝動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有把握解決後患才會做出的舉動。”

淡然開口，張陽明白鳳清嵐的擔心，不過他的確沒有任何衝動的想法。

既然張流雲對這件事做了處理，那張陽的確省心了不少，至於其他的想法，等東城穩定下來，他可以回到龍城親自去問問張流雲。

那四房的張鋒也好，五房的張牧也罷，如果真要殺個乾淨，張陽也會有些頭疼。雖然張陽不是心慈手軟的角兒，可他並不嗜血，也不喜好殺戮。

“你能冷靜的想這些事情，那我就放心了，我真的擔心你會多想，這才從龍城過來，趕緊與你說說那邊的情況，以免出現其他差亂。”

心中鬆了口氣，鳳清嵐的笑容越發美顏。

輕輕喝了小口熱茶，她繼續說道：“這是我來要說的第一件事，這第二件事自然是看看你的情況怎麼樣，畢竟不久前張甲告訴我，說你…你可知我聽到那些，險些暈了過去。”

如果不是因為張承興陪著鳳清嵐，鳳清嵐得知張陽沒了呼吸，那沉重的打擊會直接穿過她的心臟，讓她瞬間枯萎。

張陽是鳳清嵐也得寄託，不論是對自己的妹妹還是自己的孩子，張陽身上有他們的影子，所以鳳清嵐真的將張陽當做自己的孩子，當做她們鳳家的未來。

“對不起鳳姨，那天晚上的確激烈了一些，有些事情確實嚇到你了，不過都在我的掌控之內，不會有事。”

臉上露出歉意，張陽並不想嚇到鳳清嵐，他也不知道張甲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最後的叮囑，竟然真以為自己死了，還將這件事告訴了鳳清嵐。

“你沒事，那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