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藥材依次處理後放入大木桶之中,提前準備好的溫水將藥材浸泡。
張陽將田甜身前的所有銀針取下,她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部僵硬,傷口的深處黑色明顯,應該是中了某種病菌之毒。
等那些藥材浸泡的差不多了,張陽這才雙手抱起昏睡中的田甜,將小姑娘放入木桶中。
淡黃色的藥水包裹著田甜的身體,然後進入那些傷口之中,短短的幾分鐘後,藥水的顏色開始改變,而田甜也被劇烈的疼痛衝醒。
“啊——”
尖叫一聲響起,田甜在木桶中撲騰,看起來倒像是溺水似的。
這時井浪河從外面衝了進來,神色極度慌張的看向木桶裡面掙扎的田甜,情緒激動道:“怎麼回事!”
見井浪河如此激動,張陽倒是平靜的說道:“正常情況,藥浴又不是泡澡,會產生極度的疼痛,而且你這妹妹的身體本就滿是傷口,所以疼痛更加激烈。”
聽到張陽的解釋,激動的井浪河這才慢慢冷靜下來,他的額頭都是冷汗,沒人知道推開這扇門他需要多大的勇氣。
田甜在木桶中掙扎了沒多久,混亂的意識又陷入昏沉之中,整個人都沒入藥水內,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看著泡泡浮上水面,張陽伸手將田甜向上拉起,確保她不會被淹死。
“小丫頭中了劇毒,毒入骨髓,侵肺腑,傷血肉,由內而外,步步奪命。我所知的萬種毒素沒有一種和她的症狀對應,所以只能用銀針壓制內毒,在由外向內清毒醫治。”
輕輕捏住田甜的脖子,張陽看著井浪河輕聲開口。
井浪河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嘴巴張了張,嘆氣道:“張爺,剛才我魯莽了,實在抱歉,這些事容我後面與你說,我先出去了。”
說完之後,井浪河趕緊離開了屋內,將門關好。心裡也是自責不已,自己剛才太沖動了。
從井浪河的身上,張陽瞧出了一些異常,不過他也沒有過多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願不願意說自己都不能勉強,而且他也不是特別好奇。
低頭看著發黑的藥水,張陽沒想到自己依照之前那本萬物回春調製的解毒藥,這效果如此猛烈,而根據毒帝內經記載,像田甜這種情況,大機率是黑腐毒造成的。
這些張陽並沒有告訴井浪河,剛才說自己沒找到是什麼毒素也是幌子罷了,雖然他覺得井浪河人還算不錯,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龍城也不是什麼善地,做任何事都要給自己留出空間,免得最後沒了退路,萬劫不復。
其實令想不明白的是以井浪河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接觸到有關黑腐毒的存在,能夠擁有黑腐毒的人那都是實力在宗師境界的毒師,而毒師不僅稀少而且無比的罕見,張陽自己都沒有遇到過幾個,這小女孩田甜又怎麼能平白無故的遇見,更中了這種使得全身慢性腐爛而致人死亡的可怕猛毒。
那所有的猜測歸結一點,這個小女孩有問題,或者她的哥哥甚至她的家族有問題。
表面上只是張陽救人罷了,可實際上這些問題十分的複雜,張陽現在還要顧及主城張氏的情況,所以就算自己碰到了這些棘手的問題,他也不會過多的參與。
黑腐毒煉製複雜,材料罕見,但萬物回春中記載的解毒藥水可以清除,只是過程緩慢痛苦罷了。
護著田甜在大木桶中浸泡了一個多小時,等到解藥水徹底變成了黑水,張陽這才開口將門外的井浪河喊了進來,讓他替田甜擦拭身體。
注意到田甜身上那些傷口都恢復了一些,看起來和之前腐肉遍佈完全是兩種狀態,井浪河差點沒給張陽跪下,他太高興了。
張陽什麼也沒說,只是出門坐在亭內喝茶,李川則是讓人送來吃喝,盡心盡力的招待張陽,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而露娜同樣陪著張陽,格外的安靜。
等到井浪河幫田甜收拾好之後,他這才來到張陽身旁,等待張陽下一步指示。
張陽放下茶杯,輕聲說道:“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這種藥浴每半個月泡一次,然後按照我的方子製作藥膏塗在身上,用紗布裹著,大概半年左右就能徹底恢復。”
說完,張陽將藥方發給了井浪河,然後看了眼旁邊的李川和李野,繼續說道:“你幫我打聽一些事。”
這一聲落下,幾個人都聚精會神,想知道張陽要打聽什麼。
“張氏家族之前出過什麼大事,家族的人員資料,越詳細越好,我有大用。”
聞言,李家父子倆誰也沒有說什麼,井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