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緒紛擾,雖常有情愫牽絆之因,然一概而論,未免偏頗。然此刻,言及“苗姑娘,有何困擾需援手?”的陳池,面帶笑意,輕拍胸膛,心中卻明鏡似的知曉,此等難題,非他力所能及。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卻難掩眼底的一絲無奈。他身姿挺拔,猶如蒼松傲立,然而此刻望著苗若蘭那憂愁的面容,心底也不禁泛起幾絲憂慮。
“我父親與田歸農已赴滄州。”苗若蘭輕啟朱唇,一聲輕嘆,那嘆息聲彷彿深秋的落葉,帶著無盡的哀愁與憂慮。她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眉宇間愁雲密佈,難以驅散。滄州之地,乃田歸農與胡一刀約定決戰的場所,顯然,苗人鳳終是應戰了。
此役,猶如龍虎相爭,勝負難料,二者皆為武林中頂尖高手,恐非簡單勝負可決,更有可能雙雙受損,為他人所乘。田歸農之行徑,幾近昭然若揭其陰險面目,他極力促成此戰,若非心懷不軌,實難令人信服。那陰謀的氣息,彷彿在空氣中瀰漫,讓人不寒而慄。
“吉人天相,令尊與胡大俠在江湖上素以俠義著稱,或許能化干戈為玉帛,相互敬重而罷手。”陳池出言寬慰,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試圖給苗若蘭帶來一絲希望。那聲音如同潺潺溪流,輕柔地流淌進苗若蘭的心田。隨後低聲相告,“你作為旁觀者,更為清醒,不妨跟隨前往,以防不測。”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彷彿一片深沉的海洋,包容著所有的不安。
苗若蘭聞言,若有所思,那秀美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猶豫,最終堅定地點頭應允:“好,我聽你的,這就準備行裝。而你今日也要前往飛馬鏢局,務必小心。”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的目光中透著堅毅,那是對父親的牽掛和對未知的勇氣。
她的關懷之情,讓陳池心生暖意,爽朗大笑:“承你吉言,此鏢必能平安送達。”然而,此言之下,他或許未曾憶及世間尚有“意外”二字存在。那笑聲在空氣中迴盪,帶著豪邁與自信。他的笑聲衝破了陰霾,彷彿一輪明亮的太陽,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兩人就此作別,陳池輕裝上陣,手持天機棍,踏上了旅途。時至日上三竿,他終於抵達了飛馬鏢局。那烈日高懸,如同一輪火球,炙烤著大地,似乎要將世間的一切水分都蒸發殆盡。
此鏢局坐落於一處看似平凡的農家院落之中,若非門首懸掛的“飛馬鏢局”牌匾,實難引人注目。那牌匾歷經風雨,略顯斑駁,卻依然堅守著鏢局的尊嚴。因長期乏人問津,院內顯得荒涼冷清,塵土滿布,足音輕踏,僅留下淡淡的足跡。那些足跡彷彿在訴說著鏢局的落寞與沉寂。
陳池穿過中堂,步入內院,只見一名鏢師正領著幾位趟子手在練習拳法。他駐足觀看片刻,眉宇間微露憂色,此等武藝,實屬平庸,恐難以勝任護鏢重任,即便是鎮遠鏢局之門檻,亦難以跨越。他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和失望,彷彿在審視一件粗糙的工藝品。
那位鏢師面容陰沉,朝陳池厲聲呵斥,步伐沉重地逼近,待其湊近細觀,陳池幾欲作嘔。他患有輕微的密集恐懼症,對密集之物尤為恐懼,而此鏢師面部的粉刺密佈,凹凸不平,猶如月球表面般崎嶇,令人觸目驚心。那面容彷彿是一幅恐怖的畫卷,讓陳池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馬行空何在?”陳池強忍不適,輕拍胸口,試圖平復那股噁心的感覺。他環顧四周,目光急切地尋找著馬氏父女的身影。卻未見馬氏父女的身影。
“大膽!師傅之名,豈是你能直呼?”鏢師聞言,怒不可遏,雙眼圓睜,脖頸漲紅,彷彿與陳池有著深仇大恨,情緒異常激動。他的聲音如同炸雷,在這寂靜的院落中響起,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枝頭的鳥兒。
陳池對此深感困惑,視其為無理取鬧,遂以白眼回應,不再與之糾纏,徑自步入內堂。他的步伐堅定而決絕,絲毫沒有把這位鏢師的憤怒放在眼裡。然鏢師卻緊追不捨,橫亙於前,猛然揮出一記江湖上廣為使用的查拳招式“沖天炮”,直擊陳池下頜。那動作迅猛如虎,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彷彿要將陳池一舉擊倒。
陳池身手敏捷,側身閃避,未及動用兵刃,僅以右手輕輕一擋,便化解了鏢師的攻勢。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如同風中的柳絮,輕盈而又巧妙。兩人力量碰撞之下,各自後退一步,場面一時僵持。
“再來!”鏢師似乎有意挑釁,一擊未中,迅速調整姿態,再次發起攻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彷彿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誓要將陳池拿下。陳池見狀,心中微怒,先前未動真格,未料對方竟如此輕視自己。他冷笑一聲,運起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