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學堂,羊角峰。
自黑土城一役後,李未風等人各奔東西。
秦烈懷揣重重疑團,返回京都,在內廷司與姜斬共商,試圖揭開秦霜、秦昊案的真相。
諸葛言冰體內餘毒未清,由弓門門主諸葛雲謹及時帶回墨子驛館悉心調養。
趙雲琛則深居簡出,自回京都後便閉門不出,外界對其行蹤一無所知。
寧遠塵在柳天南的庇護下被帶回學堂,然而傷勢過重,至今仍昏迷不醒,讓學堂眾人倍感擔憂。
被丁秀帶回來的悟真,得左清玄親自以內力療傷,身體漸有好轉,近日也被門內僧人接回南少林。
此次變故讓演武學堂遭受重創,學子們或傷或病,學堂因此決定暫時休課,待學子們恢復狀態,再重新開啟學堂。
李未風手持長槍,疲憊地坐在後山演武場的中央,大口喘著粗氣。
這是他歸來的第五日,短短的時間裡,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心中的疑惑如同亂麻般糾纏不清。
他抬頭望向天空,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父親母親為何要加害雲琛的家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誤會?”
“雲琛,身為幽王遺脈,他的未來之路又將如何抉擇?
“悟真被南少林帶走受戒,他那驚恐慌張的眼神,至今還在我眼前浮現,這讓我如何能夠安心?”
“還有秦烈的叔父,又為何會犯下謀逆之罪,被關押在九幽鬼獄之中?”
這些疑問像無底的漩渦,在李未風心中不斷翻滾,讓他感到壓抑和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但胸口中的真氣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不斷翻湧,而四肢卻彷彿失去了感知內力的能力。
李未風突然大喝一聲,將手中長槍猛地擲出,半截槍身斜斜地插入地面,兀自不停地顫動著。
他感到體內的真氣湧動亂竄,無法自控。
手指微微一動,全武機關匣內迅速滑出一柄長刀,他順勢握住,猶如發瘋般在演武場上瘋狂揮舞起來。
李未風的內力不斷迸發,刀法也變得狂野無比,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颶風般的氣流,將周圍的碎石捲起,不時劃破他的身體,鮮血滲出,染紅了衣衫。
然而,他彷彿失去了痛覺,一心只想發洩內心的混亂,不斷迸發內力,揮刀猛斬。
隨著內力的過度消耗,李未風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他的意識開始被內力所牽引,無法自控。
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李未風身前,一股強勁的力道襲來,巧妙地架住了李未風失控的長刀攻勢。
李未風感覺到有人與自己過招,心中的躁動和憤怒更是如火上澆油,刀法比剛才更加剛猛凌厲,他連續三刀斬出,勢如破竹。
這三刀斬出後,卻如同石沉大海,自己刀中的內力在接觸到對方時便瞬間被卸去,毫無還手之力。
三刀過後,他體內的真氣已被卸去大半,人也逐漸清醒過來。
胸口亂竄的真氣得到平息,李未風終於緩過氣來,他跪倒在地,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自己的失控,讓他感到十分懊悔。
李未風抬起頭,只見左清玄負手而立,靜靜地站立在自己面前。
他望著左清玄那深邃而平和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寧。
他像找到了解脫一般,輕聲喊道:
“太師父……”
左清玄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年紀輕輕,練功便走火入魔,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爹一樣,心中裝那麼多事!”
李未風心中一緊,他知道左清玄看出了他的異常,那些積壓在他心頭的疑問如潮水般湧來,他幾乎要忍不住全盤丟擲。
“太師父,我父母十五年前對雲琛的家人做了什麼?聖上為何要以我為人質,要挾我父母?”
李未風的聲音中帶著急切和疑惑。
左清玄扶起李未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邃:
“孩子,往事如風,應隨風消散。你、秦烈、雲琛三人應當向前看,不可困在往事的枷鎖中啊!”
李未風心中的焦慮稍緩,但他依然無法釋懷:
“可是我擔心父母和柔柔的安危,擔心雲琛,秦烈他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左清玄打斷:
“勿要分心,往事因果自有命數。你知道的越多,對你的影響越大。我今日過來,是要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