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煙輕輕給寧遠塵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寧遠塵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哽噎著說道:
“多謝洛姑娘。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三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為了趕路,我每天都要走上四十多里路,生怕耽誤了演武學堂的課程。”
洛青煙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
“四十里?寧先生難道是步行過來的嗎?沒有騎馬嗎?”
在她看來,這樣的距離對於步行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寧遠塵苦笑一聲,擦了擦嘴上的飯漬說道:
“我哪裡買得起馬啊,只能全靠雙腳了。不過我也沒想到過來的路途會這麼遙遠,差點就累死在路上了。”
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
洛青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顯然被他的遭遇逗笑了,她柔聲說道:
“你慢慢吃吧,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拿一些過來。”
寧遠塵連忙點頭致謝道:
“多謝洛姑娘了。”說完繼續埋頭苦吃起來。
洛青煙在寧遠塵用餐過後,便領著他開始參觀太白峰。
太白峰的規模令人歎為觀止,每一處都透露出儒家獨特的建築風格,風景更是如詩如畫。寧遠塵一路看來,讚不絕口。
參觀完畢,洛青煙注意到寧遠塵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她輕聲問道:“寧先生,是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寧遠塵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猶豫片刻後說道:
“其實,我想問的是,這偌大的演武學堂,是否有空置的房屋可以供我免費居住?哪怕是柴房或雜物房也無妨。”
洛青煙聞言,立刻明白了寧遠塵的窘境。
她並未多言,只是輕聲說道:“你跟我來。”
兩人隨即來到太白峰後的一處幽靜庭院。
洛青煙推開門,只見院內綠樹成蔭,石徑通幽,一幢古樸的房屋靜立其中,各種東西一應俱全。
她轉身對寧遠塵說道:
“這裡是專為文聖人教學而準備的休息之地,如今空置著。寧先生若不嫌棄,可以暫時住在這裡。”
寧遠塵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慌忙擺手說道:
“這如何使得?我只需一間簡陋的柴房便足夠了。住在這麼奢華的地方,恐怕會惹人非議。”
洛青煙輕輕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
“寧先生,你都落魄至此了,還講究這些做什麼?你且安心住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便不會有人知道。”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寧遠塵獨自站在庭院中,心中充滿了感激。
幾日後的太白峰上,李未風,秦烈,趙雲琛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三人打著哈欠,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疲憊不堪。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男子緩步走進了進來,打破了這寧靜。
他身穿單薄的灰衣,雖然看起來有些寒酸,但整個人卻給人一種清秀乾淨的感覺。
臉龐白淨,目光有神。正是寧遠塵。
寧遠塵走到臺前,微微一笑,對著底下的學子們說道:
“各位學子,我乃文聖人孔老先生的門生寧遠塵,因恩師身體抱恙,這後面的課程便由我來執教。”
聽到這個訊息,底下的學子們開始竊竊私語,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代課老師,他們顯然有些不信任和疑惑。
這時秦烈低聲說道:“這書生教的了下午的蛟龍點穴手嗎?”
李未風對著秦烈說道:“人不可貌相,不要以貌取人。”
趙雲琛也附和說道:“文聖人看中的人,自是不會比絕頂差的。”
寧遠塵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走到書桌前,揮筆疾書。
行雲流水般地寫出了兩幅字:
眾人冷眼嘲孤高,孤亦自若,高亦自若!
旁觀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那字跡矯健有力,筆走龍蛇,每一筆都透露出強烈的勁道,彷彿要將紙張穿透。
書法竟然比文聖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兩句話,既像是寧遠塵對那些看不起他的學子的回應,也像是他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
當這兩幅字展現在眾人面前時,整個教室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
那些原本對寧遠塵抱有疑慮和輕視的學子們,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那兩幅字。
他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