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八哥你還能開玩笑”

胤禟佩服地嘆息，但由於身體太差，一口氣岔了，引得他劇烈咳嗽起來。胤禩急忙一手扶著胤禟，一隻手拍打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一個水袋伸到兩人面前，胤禩和胤禟抬眼看過去，唐曉瀾站在他們面前，“喝口水順下氣。”

“謝謝。”胤禩接過水袋，拔開塞子，幫著胤禟喝水，“按照年齡，你應該喊我們八哥和九哥。”

胤禟人在保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胤禩是從宗人府裡秘密放出來的，離開京城前，他與雍正見過一面，知道了康熙的遺詔，也知道了唐曉瀾的身份。直到那一刻，他才感到康熙對他的關心……他以為，自從“斃鷹事件”後，康熙就與他斷絕了父子之情……

“我姓唐，一直”唐曉瀾淡淡地道，幫助老四以及救護老八和老九都是緣於報答康熙的生恩，如今諸事一了，他與愛新覺羅再無關係。

胤禩想了兩秒不到就明白了唐曉瀾的意思，他微微笑道，“我和九弟從今以後也不再姓愛新覺羅，既然我們是兄弟，那我和九弟也改姓唐好了。”

“誒？”唐曉瀾和胤禟都愣了，胤禟是因為不知道唐曉瀾的身份，唐曉瀾則是詫異於胤禩竟然變得如此豁達。

“不行嗎？”胤禩眼中閃過有絲失望與受傷，“我以為我們是血脈相連兄弟，又只有我們三個流落江湖，本應相互關照才對。”

“可以。”唐曉瀾妥協了，胤禩的眼神讓他心裡不舒坦，算了，姓唐就姓唐吧，按照血緣算，這兩人確是自己的兄弟，如今他們流落江湖，自己應當多照拂他們，姓什麼只是小事。

“那就好，”

胤禩眼中的負面情緒倏地消失了，笑容重新回到他溫潤俊秀的臉上，一口白牙差點兒閃花了唐曉瀾的眼睛，“從此以後我就叫唐禩。”

唐曉瀾眨眨眼，再眨眨眼，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之後，額頭黑線直冒：什麼失望、什麼受傷，全是裝的，不愧是和雍正皇帝做了幾十年對手的廉親王，裝演戲這一項，他就自愧弗如。

聽到胤禩的新名字，胤禟把自己的名字和姓套在一起，唸了一遍，然後囧了。

“八哥，我能改個姓嗎？”

胤禟問道。

“九弟，你有其他喜歡的姓氏？”胤禩疑惑地問，並窺著唐曉瀾不注意給胤禟打了個眼色，讓他小心說話，不要得罪了唐曉瀾。唐曉瀾不但是他們的兄弟，還是他們的恩人，以後的生活還需要他照拂。

“八哥，”胤禟抹了一把額頭，“我不是不喜歡瀾弟的姓氏，而是如果姓唐的話，我的名和姓就重音了。”

重音？唐禟？糖糖？胤禩和唐曉瀾大汗。

“九弟，你想姓什麼？”

胤禩趕緊問道。

胤禟搖了搖頭，“我一時想不出來。你和瀾弟幫我想個吧”

胤禩道，“我也想不出來，瀾弟，你幫你九哥想個？”

唐曉瀾知道兩個人藉此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對於他們直接稱呼他為弟，沒有反對，坦然接受了。劫後餘生的老八和老九，看開了許多，唐曉瀾跟他們有了親近的意向。此時，他凝眉想了想，建議道，“愛新覺羅在漢語中是黃金的意思，不如，九哥改姓金好了。”

“金？”胤禩點點頭，“這個姓不錯。”

胤禟跟著點頭，“我以後就叫金禟。”

……

唐曉瀾一路將胤禩和胤禟送到蜀地，在被稱為“天府之國”的平原安家置業。其後，唐曉瀾將胤禟的家眷護送到巴蜀與他團聚，八福晉自殺，府中下人全散了，老八成了孤家寡人，沒有家眷可帶。幫助胤禩和胤禟安頓好後，唐曉瀾提出了告辭。

胤禩一個人送了唐曉瀾很遠，一路上欲言又止。

“八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唐曉瀾無奈地出聲，沒有胤禩跟著，以他的輕功，早就離開幾十裡外了。

胤禩躊躇了一陣，終於開口，“瀾弟，你是不是認識尋紫？”

“八哥，我認識的人裡沒有叫做尋紫的。”

唐曉瀾回答道，心中卻想，尋紫應該不是人吧？所以，我沒有說謊——青草果果曾經叮囑過唐曉瀾，不要將他們的身份告訴其他人。

胤禩不吭聲，默默地掏出一塊玉佩，遞到唐曉瀾眼前。

唐曉瀾驚訝地看著玉佩，樣式相仿的玉佩他有一塊，是尋紫交給他的，裡面裝著楚江王的六魄。如今，六魄已經和他身體內的命魂和命魄相容，失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