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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與李輝

我今天大概是真的瘋掉了,李輝突然跟我談起他們家的事。我突然在聽《泡沫》。他說起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2018年5月24日。在我離開學校的前一個月。我離開他們出租房前是晚飯時間。

他說起我們之前的事終究還是觸動到了我。所以我這一生與那些人究竟會會有什麼故事呢。也許故事的支線太多了,就像手掌的掌紋一樣雜亂無章,也許哪一天就像腦袋犯抽一樣突然想起聯絡之前的人。突然說了不該說的話。突然約定了見面。時隔五年半的一次見面。

下一首接的是廖俊濤的歌《瓶與拋光者》原諒我成為不了偉大的人,扛著被矯枉過正後的靈魂,快腐爛透底的青春,漫無目的一生,嘴硬蠻橫 。

誰能想到2016年5月21日認識的朋友。上一次見面是2018年5月,將近8年朋友了,5年多沒見面了,再次見面居然是因為這個。

青春裡遇見的人會以什麼樣子再相見呢?越是經歷越是覺得人生迷惑。

他決定來見我,在不告知所有曾經認識過的朋友的情況下。

我們約定好:這件事我們倆知道就好了,不跟任何認識的人說。

於是一場會爛在我們倆肚子裡的重遇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期間還討論了許久,從好奇到激怒,從懷疑到最終甚至不願再見。

他翻出了2016年剛認識我時的照片。那個時候我留的也是學生頭。我始終會懷念當時的自己。照片是模糊的,但我終究還是對年少時19歲的自己心裡有所觸動。可惜再次見到的時候,我已經26歲了。

我大學畢業時拍了一套寫真。其中有一張穿著黑色絲絨裙的照片。我好像當時本來想給許陌生的,但是許陌生說讓我給李輝。於是給了李輝。我萬萬沒想到這張照片會成就了李輝的幻想。但我好像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噁心。我只是不能接受,他會把這張照片還給我。幸好他也沒有拿過來,要不然我可能會把它扔進垃圾桶吧。我覺得那張照片髒了。雖然26歲的我算不上乾淨,但我不能接受,我看到的21歲的我是那樣的。

他對於這件事的過分焦急,終究還是惹怒了我。也可能是因為我本身就很容易厭惡吧。我現在越來越對男人沒有耐心了。

但是我可能對他還是足夠有耐心了。甚至解釋了許久,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一些事。

他可能還是惹我不開心了,我就開始回懟他。雖然我情商不高,但他情商也挺低的。

我說:說實話,你真的看起來老了好多。上大學的時候精神很多,現在就像30多歲的中年男子一樣。我上一次刷你抖音還是什麼,刷到了你的照片,我很震驚。我要不是看過了你最近的照片有心理建設,我估計我走在大街上,我都不太敢認你。

我這些話說的確實有些誇張了。我實際見到他的時候發現可能只是照片角度問題,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老。也沒有那麼肥和那麼油膩。

他聽到我說他很老,他又開始反覆在提許陌生。連著說了兩次,許陌生還跟原來一樣,真的沒有變化。

我急眼了。我說你情商是真的低。一嘴一個他,真的是有點受不了 。

李輝說:我不知道你跟他怎麼了?

我說:沒怎麼。我只是不願意提起這個人而已。沒有任何的恩怨糾紛。

只是上大學的時候如果沒有他的那些似親似友的舉動,以及我的那些誤以為,我可能就不會對他有那麼深的執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