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發現願意自己來見我的人多半都不算太差,而我執迷於去見的人卻總是會給我難堪,有些人錯過是註定的。
越是保持清醒,越不容易受傷,越是不糾纏,越是隨緣,越平靜,越是不會難過。
相遇是需要契機的。在合適的時候合適的情感濃度沒有見,以後就不會再見了。甚至可能不會再想起這個人。而我們的人生逐漸寡言。錯失了命運裡應該擁抱的一切。
可是就算過去錯了,也不必指責那時的自己。畢竟那時的自己走在迷霧裡,走錯路太正常了,能走出來已是萬幸了。以後儘量避免犯錯就罷了,如果實在還是會犯錯,那就抱抱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就繼續往前走吧。
阿鵬開車過來要一個小時二十分鐘,並且一開始下了大雨,我確定他會過來之後就稍微化了個妝。換上了那件不太適合我的之前小三留下的那條黑色包臀裙,顯得胸前空蕩蕩的,但再三思忖這確實是我最合適的衣服了,然後又戴上了幾塊錢的珍珠項鍊,戴上那幾塊錢的紅色項鍊,外套穿了那件9.9秒殺的長西裝外套,換上那條黑色的襪子,又穿了一雙黑色的皮鞋,這一身看著還比較像樣,但其實算下來不到一百塊錢,可能最貴的反而是那件包臀裙吧。
他的車停在了門口,他問我要不要喝水,我直覺出了那輛車就是他的,我看到他的車時,他正打算從車上下來,去買水,而我便撐著傘等他,等到他買水出來便跟他一起上車。
我承認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覺得他這個人還可以,事實是確實還可以。
我們都是會突然就對一些人一些事失去興趣的人,所以他相過幾次親,經常會聊了幾天就不想再聊下去了,本來都快要訂婚了,但最終因為女方的父親的刁難,最終選擇了放棄,而那位女孩子還苦苦糾纏了他一個月,他還是厭惡了她的偏執的性格。可能他骨子裡還是很高傲的。
他的家境應該還可以,家裡的人脈還可以,工作也是我之前夢寐以求的。
他的歌單大多我也很喜歡,比如一開始那首《沒那麼簡單》,比如我們一起合唱了倆句的那首《隱形的翅膀》,他的喉嚨略微嘶啞,但是不讓人討厭。
他很會說話,直言說我給他的感覺是他喜歡的。這是不是真的其實不重要,當下快樂就好了。
而我說話其實還是很難自圓其說,多說幾句就暴露了。比如我說我大學學的是園林,卻說我現在的工作是護士。甚至他還問了我是不是一直這麼瘦,大概是察覺到我肚子的異常,我說是一直瘦,那就代表著不是肥胖紋而是之前生過孩子。不過這樣可能對他來說反而也還好,就像他朋友一樣明明二十多歲,卻熱衷於追求三四十歲的,就為了打炮罷了,除了可能要擔心對方老公報復,倒不用害怕女方賴上自己。雖然我自己前後產生了矛盾是我自己的問題,但是他並沒有追問讓我難堪。這大概是他的高明之處吧。他甚至問我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我說你猜。其實真真假假又有何所謂呢?重要的是此刻的彼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