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他看見我沒在釣魚了,就開始過問起我,為什麼不釣魚了。便開始不再與那個釣魚小哥潘覃勤,開始往回走了。我抓住他往回走的機會,抓拍了幾張他與夕陽同框的照片。好像這樣就已經足夠完美了。
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酒吧,我們本來應該有一張合照的。但是我後來問起他那張擁有我們倆個人微笑著的自拍時,他說因為太醜而早就刪掉了。我們後來便再也沒有合照,我也未曾跟他提過要拍合照這件事,可能是怕他拒絕吧。
所以究竟是幸運還是更大的悲哀呢?在人生的這幾十年裡,也許這一個多月,看起來並不太重要,但在我短暫的感情生涯裡要看起來那麼的彌足珍貴。他早已超過了他本身的意義。
我們開始收拾東西返程,在車庫,他突然說要把網兜裡的魚都倒進盆裡,然後要收拾東西,我突然心一緊,我以為他要拿著那些東西現在就走,畢竟他上一次也是釣完魚就走的。而且他明天還要回廣州。於是我問他明天幾點的車,他說下午倆點。
我試探性地問他:那你今晚是回家還是在這裡?他說:你想我回家還是在這裡?我說:那你還是在這裡吧,反正時間夠。我又一次求他留下來了。畢竟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他說要把那些東西都留給我,包括他四米五的竿子,讓我把那些東西發揚光大。他之前看到我釣的魚,發微信評論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上樓之後我說今天我來處理魚和煎魚。他堅持要跟我一同處理魚,我沒有拒絕。於是他殺魚,我擠裡面的髒東西。儼然像一條簡短的生產線。倒反而比起各殺各的添了幾分溫馨。
晚上十點半他突然說想吃泡麵,我說:那穿衣服去買吧。他說:哪有衣服穿?這時我才想起來今天釣魚穿髒的那些衣服都已經洗掉了。他說我身上這件粉色的衣服他應該是可以穿的,但是我覺得這件衣服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衣服,但是我突然想起來我在家裡有一件印子,小狗圖案的黑色的t恤。於是我把那件衣服拿給了他。他身上稍微有一點點小,但是穿起來很有趣。可能是那個小狗印花的圖案吧,太搞笑了。我不由得哈哈大笑。
秋天夜晚的風很舒服。甚至騎電動車兜風會有點冷。於是我用雙手從背後抱住了他。感受洗完頭後,每一根髮絲隨風飄揚的感覺。我們一路飛馳到平時買東西的那個零食很忙,他進去問的時候店員說已經下班了 。他突然說不想吃了。然後我們一路兜風,沿著之前走了無數次的軌跡從總站到二橋再到我們經常釣魚,看夕陽的那條觀景路。
那邊的高樓入住率很低,一棟樓可能就只有一倆戶入住,阿林說房價應該還會降,並且說了整個縣城沒有什麼支撐產業,說起產業資金鍊一斷很容易就會撐不下去。說了許久。其實我並不感興趣,因為與我無關。縣城財政入不敷出直接造成的後果無非就是工資推遲發放。
他說如果我吃的再稍微胖一點點,然後手上的肌肉再練的稍微壯一點點,我的臉還是不難看的對吧?我說很帥的。他確實很帥的,尤其是側臉高挺的鼻子,加上大眼睛,簡直是能迷倒無數人。
這幾天縣裡在整治,把水都吸了,水平面下降了好幾米。等我們再來到河邊的時候,我們平時釣魚的那些草叢的釣點都有被清理掉。這也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了,也是最後一次來我們來了無數次的河邊了。
我們就在經常釣魚的那個河邊的岸臺上,待了很久。他坐在岸邊的階梯上,我站在這裡靠著鐵欄敲打今天的文字。感受每一根髮絲被微風吹動。
然後我們便開始回程,晚上十一點半,風更冷了,吹得膝蓋很冷。突然很後悔為什麼沒有穿長褲。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秋天已至。
快凌晨一點的時候阿林照常刷著刷著抖音睡著了,我今天異常清醒,還在碼字。我見他熟睡想幫他關掉手機,他醒了。我微微一笑,說只是看你睡著了幫你關手機。他關掉手機之後又換了個姿勢睡著了。
原來他也會打細細的鼾聲,不嚴重。而且他平時睡得一般都比我晚。所以竟然沒有感覺到。只覺得同他一起並無不適。反而會喜歡他從後面抱著我時的感覺。雖然他今天說不想抱著我睡。
凌晨一點的時候,我們倆都沉沉地睡去了。他一開始抱了我一會,然後撤開了。一直到清晨將近九點我才醒,他還沒醒,我提醒他九點了,他當做沒聽見,我在刷手機的時候,他突然湊過來,抱著我,我感覺到既溫暖又心酸。過了幾分鐘又撤回去了。我平躺著,他抱著我的時候,我側著頭望向他,他閉著眼睛時睫毛很長,鼻子很挺,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