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咬痕過了好幾日都沒有消,我只得用紋身遮住了脖子上的淤青。這個紋身又是我最近一直很喜歡的花和蝴蝶。我最近喜歡看飛翔中的鳥。
果然我還是更喜歡阿林,喜歡阿林的臉,喜歡抱著他親吻他的脖子,一點都不覺得累。
我在混亂中失去了你的最後一絲訊息(我的社交軟體阿林和我都沒有互相關注),也好,就此再無掛念,也不會再擾亂心緒。緣分盡了再找回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人人都知道我愛花,但人人都不肯捧一束花來見我。於是我帶著我買的花送了很多人。
人人都知道我喜歡儀式感,但每一次過節,每一次春起秋落都未曾有人送過我什麼,哪怕一杯奶茶。
我從來不問別人要,我覺得要來的沒意思,但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忽視中,最終心寒了,便離開了。
所有的疏遠都不是沒有理由。不重視的每一刻我都能感受到。那所以又為什麼還要繼續呢?我又如何能勸我自己再繼續呢?感情和物質總要有一樣吧。
在我發完這倆條動態,阿林居然打電話給我了,說要帶我去吃西餐,說要好好地告別。原來他還沒走。
做一次好好的告別吧。
帶我去吃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和秋天的第一份火鍋。
在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時,我寫了這樣一句話:若某日走出困境,必然在青燈古佛下,誠懇地誦讀。等我還完貸款,離完婚,甚至想找一家寺廟做修行,在寒暑假呆一段時間,想要贖清我的罪孽,洗盡我身上的塵土,從此不再玩那種社交軟體,不再把精神寄託在別人身上,從此一個人好好活著。若有人相伴也好,但不強求,來去皆隨緣。刪掉所有不正常的關係,做回高傲的自己。
想起火鍋,想到的是冬秋和楊浩。想起牛排,倒是能想到楊浩。上一次好好的吃火鍋好像還是幾年前阿惠的生日,我依舊記得裙帶菜很好吃。
他教我涮毛肚要七上八下,每次停三秒。吃火鍋一定要配酸梅湯。喝到了正宗的夏天的酸梅湯,突然想起當年在山西。
我看到他坐在我對面,側身抽著煙,第一次覺得男孩子抽菸那麼帥,那麼有少年感。
我穿著一直很少穿的那件旗袍,坐在了電動車上。
他弟弟之前說我是神經病,我一開始很憤怒,最終承認了我自己是神經病。
阿林說感覺我是個人都可以上,我一開始很憤怒,最終我真的成為了這種人。
只是我沒想到他還會再來我家,甚至看到了床上的避孕套,我也不知道床上為什麼還有遺留的避孕套。我明明檢查了床邊,卻沒有檢查床上。造成了最大的漏洞。他問我是不是帶了別的男人回來,我語氣變了,眼神閃躲了。我終究還是成了他嘴裡說的那種人。
所以這最後的告別無疑是可笑至極。甚至不如從來沒有這次告別。
後來便是沉默,無邊的沉默,無法打破的沉默。空氣中只剩下刷抖音的聲音。
他說如果我要見別人,要跟他說,但是我沒有。我沒有說。我只是說謊,只是閃躲。
他那麼聰明,自然知道我本來便是這種人,只是這次過來更加確認了罷了。
大概他更覺得我可悲了吧。他當時在看抖音,有一個案例裡男的是這麼形容失足女的:既然你知道是臭豆腐,就不要介意他是屎做的。
我突然想起潔威說,以為我會改,結果發現我根本改不了。如果是他說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如果是阿林,那就太不應該了。我好像無法接受他知道這些。。
然後他問床上為什麼會有倆床被子,在他問第一次的時候我竟然不覺得床上有倆床被子是什麼奇怪的事。直到問第二次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我才意識到我一個人睡覺床上卻放了倆床被子很奇怪。但是這被子確實是沒人蓋過。後來他連床上為什麼會出現紙巾都會問。我倒是也不那麼緊張兮兮了,反正是沒有未來的關係,他怎麼想我並不重要。
十點的時候我們還去旁邊學校邊吃了夜宵,真的很難吃。但是燈光下,他的側臉真的很帥。突然能理解許沁的戀愛腦喜歡宋焰了,但是我還是選孟彥辰。他說要買明天的菜回去,我說明天不是要走嗎?我再次提到他很像我高中時暗戀的那個男孩子。
後來倒是也就很自然的各自玩著手機,然後凌晨的時候他抱著我睡著了。他之前說他晚上睡覺邊界感很強,但他總是習慣性抱著我睡覺。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躺下之後,他又會靠近我,抱著我,半睡半醒間,帶著微微的笑容,實在是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