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晉王之間的恩怨,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丞相和言嬌絕對不會說。
就算以後皇上知道,也不會在他心裡掀起太大的漣漪。
皇上立她為後全是為了丞相之女的身份,倘若他真的計較那麼多的話,她也進不了宮了。
皇上要的是利益,又不是感情。
她強敵環伺,不奢望得到皇上的真心或者是庇護,最少要得到他幾分信任,想讓他從心底放下對自己的戒心,就一定要讓他看到自己的忠誠。
言嬌和晉王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而她許言曦和晉王夫婦早已水火不容,從立場上來說和皇上本就站在一條船上。
所以,忽略不說帝后的夫妻之情,只要有共同的敵人就一定很多事上一心。
回到鳳儀宮,劉玉已經在正殿跪著了。
一見到皇后急忙連連叩首:“皇后娘娘,奴婢見娘娘剛入宮生怕娘娘走遠了在宮裡迷了路,所以才悄悄派人跟著,是奴婢自作主張,請娘娘恕罪。”
許言曦緩緩坐到鳳座上,接過紫櫻奉上來的茶盞,緩緩說道:“本宮知道你的好意,不過本宮身為後宮之主,最重的是規矩,你是侍候過皇上和先皇貴妃的,應該是這後宮最懂規矩的吧!”
劉玉懊悔不已,連忙說道:“是奴婢關心則亂失了規矩,還請娘娘恕罪。”
許言曦啜了一口茶,沉聲道:“罷了!你只要記住本宮最不喜歡身邊的人陽奉陰違,你身為掌事姑姑鳳儀宮的人可都瞧著你呢,更不要讓本宮和皇上失望才是。”
皇后並未疾言厲色,劉玉卻不由的從心底升起畏懼之心,在宮中多年也算閱人無數,皇后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在商戶家長大不懂規矩和見識淺薄的一般女子。
她美豔的姿容下自帶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韻,一雙美目看上去溫和卻透著精明和隱隱的狠厲,令人望而生畏。
晚上,慕景宸來鳳儀宮比往日早了一些。
他進了殿門就看到許言曦正舉著那幅畫眉眼微彎的笑著,看到他進來,許言曦急忙放下迎了上來。
“皇上進來,外邊的人也不通報,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慕景宸拉住她的手:“是朕不准他們通報的,朕不想你每次都去外面迎接。”
“皇上來臣妾這,臣妾心中歡喜,出去迎接也是希望早一點看到皇上。”
慕景宸含笑凝視了她一眼,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走到畫前:“畫作完了。”
上次見這幅畫時,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這次在下邊增添了幾株在雪中傲然盛開的紅梅。
“從你的畫上可以看出,不僅在丹青上沒少下過功夫,也是很有天賦的,雄鷹栩栩如生,紅梅生動,只是有一點,雄鷹一般是秋日出來,紅梅在冬日盛開,你將他們作到一幅畫上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要什麼特殊意義,筆在自己手裡,想怎麼畫就怎麼畫,誰管它什麼秋天冬天。
許言曦的笑容裡帶著少女的純真:“臣妾作畫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皇上喜歡雄鷹,臣妾喜歡紅梅,雄鷹代表皇上,紅梅代表臣妾,臣妾仰視著在天空展翅翱翔的皇上。”
將皇帝和皇后比喻成雄鷹和紅梅,代表的是霸氣自由和獨立堅韌,比將他們比作龍鳳更讓他覺得心裡發暖。
而且她說的是仰視,讓他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忽然,他將目光落在落款的署名上面。
“許言曦”他疑惑的看向她,“為什麼署名是許言曦,你是言瑜的女兒,不是應該叫言曦嗎?”
“臣妾沒出世前父母便和離,自出生便隨母姓,母親姓許,臣妾自然也姓許。”她垂下眼瞼,語氣帶著些黯然,“雖然言相對我們母女絕情絕義,畢竟我身體裡流淌著他的血,故而叫許言曦。”
慕景宸探究的看著她:“丞相已經帶著你認祖歸宗,你還是初衷不改嗎?”
“臣妾只知道凡事都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年丞相狠下心來拋棄我們母女,他誤了我娘一輩子,對我從未盡過一點父親的責任,不是說他只要一回頭認我這個女兒,我就會滿心歡喜的接受他這個父親。”
慕景宸點點頭,幽深的眸中暗含著一縷欣然之色。
丞相權勢太大,手段也過於厲害,如今對他也只是暫時的拉攏,解決掉晉王這個威脅後,至少要削丞相的權。
皇后和丞相之間心有隔閡也好,這樣即便有一天和丞相鬧到難看的那一步,她也不會太傷心為難。
“皇上,臣妾心裡從來不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