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並無嬪妃,也無太后,這一點讓許言曦極為的滿意。
嬪妃以後會有,太后永遠都不會有,不僅免了請安,整個皇宮除了皇上,就屬她這個皇后最大。
鳳儀宮一眾數十個太監宮女,整整齊齊跪了幾排對著皇后行禮。
許言曦威嚴的坐在鳳座上,身邊的蘇楠上前兩步,一番恩威並施之後,命他們退下去。
回到寢殿,蘇楠按照娘娘往常的習慣,拿到跟前幾本書。
以前讀的通常都是詩經,這次多出來的除了女則女誡,還多了一本奇奇怪怪的書。
許言曦翻開看了看,裡面盡是些不堪入目的,其中有些文字是後來被人加上去的,寫的很是直白露骨。
許言曦抬眸看向蘇楠:“這些字都是你添上去的?”
蘇楠臉上並無一絲羞澀:“奴婢看上面的並不詳盡,所以就將知道的寫在了上邊。”
許言曦深深看她一眼,蘇楠並非自己的貼身丫鬟,而是自己的丞相父親一手培養的。
十八歲的年紀,明明長著一張清秀的臉,卻有著與年齡相貌不符的沉穩,清純姣好的面容下藏著一抹滄桑陰鬱,非池中之物。
蘇楠把焚在牡丹香爐的香滅了,開啟窗戶,將皇后的寢殿裡裡外外仔細查驗了一番。
檢視被褥的時候,聞到皇后的玲瓏安神枕上有香氣,仔細一聞,是混合著花香和淡淡藥草香的味道,她仍是不放心,取出枕芯,又細細查驗。
蘇楠俯到皇后的耳邊低聲說道:“娘娘的枕頭被人做過手腳,天天枕在上面睡覺懷不上孩子。”
許言曦聞言一怔。
蘇楠是懂醫術的,她說的一定不會有錯。
隨後嗤之以鼻,皇上在這樁事上能耐不大,顧忌還挺多,像是誰願意給他生孩子似的。
自己進宮備著的避孕藥丸也就用不上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是皇上遇上的是他許言曦,此番算計人的作為不知何時就會反彈在他身上。
蘇楠說:“皇上身邊的人做事真是小心,這個安神的玲瓏枕加了助眠的草藥不易讓人生疑,不要說不懂醫術的人,就算是醫者如不特別留意也察覺不到。”
許言曦冷然一笑,鳳儀宮上上下下都應該是皇上的人,就算有人知道也絕對不會告訴皇后。
皇上若沒有真本事,又怎能登上皇位。
丞相由一個落魄書生一步步當上權臣,也不簡單。
他說過沒有人知道蘇楠會醫術。
皇上絕不會想到他自以為安排周密的事很快就被皇后知曉。
“藥的分量重嗎,本宮睡久了會不會傷到根本?”
“無論是用藥還是份量都留有餘地,娘娘枕著它只要年數不是太多,對以後的生育不會有影響。”
沒有將事情做絕,暫且還能處處看。
許言曦眸中倏忽閃過一道沉鬱的幽光,正色道:“這件事不許告訴丞相。”
蘇楠神色微僵。
許言曦神情語氣皆是不容忤逆的凌厲:“本宮知道你對丞相忠心,可是丞相要你跟在本宮身邊,你一切都要聽本宮的,這件事丞相知道了反而沒有好處,你可明白?”
蘇楠雙膝觸地:“奴婢一切都聽娘娘的吩咐。”
許言曦點頭,自己身邊的人不僅要聰明,還一定要忠心。
圓月高掛,清輝如水,淺淺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和橘黃的燭光交映在一起,更顯一室的溫暖。
許言曦早早洗漱完,換上一身寢衣,作起了畫。
忽聽的外面太監高唱一聲:“皇上駕到!”
許言曦緩緩起身出去相迎,剛走到門口就見慕景宸大步走進來。
她屈膝行禮,慕景宸虛扶了一把,凝神看她。
眼前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的寢衣,臉上無半點妝容的痕跡,素膚如凝脂,乾淨又透著純情。
慕景宸握住她的手,眉眼含笑:“朕來的有些晚了,皇后是不是要睡下了?”
許言曦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彎:“皇上國事繁忙,臣妾一直等著皇上呢。”
說著引著慕景宸來到桌前。
“臣妾閒來無事正在作畫,聽聞皇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請皇上指點。”
慕景宸垂眸一瞧,畫才作了一半,上方是一隻在空中展翅高翔的雄鷹。
他淡如水的神色中帶著一絲驚詫:“你喜歡畫雄鷹?”
許言曦的芙蓉面上染了一層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