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性子果敢堅毅,她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如果不是在母親身上看到的太多,許言曦就會信了。
母親被人辜負,何嘗不想將負了自己的男人從心底抹去,可是一個人在心裡紮了根,又怎能輕易的抹去。
蘇楠一開始就是存著目的接近陳潭,從她剛才看陳潭的眼神,定然是動過心的。當時都沒有守住自己的心,想以後再抹去談何容易。
人本就是有七情六慾的,女子無論是柔弱還是剛毅,一旦動了心就很難忘卻。
母親如此,蘇楠亦是。
蘇楠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奴婢當時接近陳潭本就是奉了相爺的命,後來奴婢也知道,他當初之所以和奴婢虛以委蛇,也是在做戲給相爺看,其實早就在暗中幫著皇上奪皇位。”
許言曦輕輕一笑,原來丞相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陳潭是慕景宸的表兄,幫助他奪位天經地義,丞相那個時候應該不是沒有想到這點,而是慕景宸做戲做的太足,連丞相這個老狐狸都給騙過了。
世人皆說皇上登基是臨危受命,遠在在千里之外若沒有提前佈置,怎能讓萬事俱備的晉王敗了下風。
到底是慕景宸棋高一著。
許言曦探究的看著她: “蘇楠,在本宮心裡,你一直都是既有本事又有傲骨的人,丞相將你當作禮物送給別人,你不反抗也就罷了,難道心裡沒有一絲怨嗎?”
蘇楠垂頭看到皇后鳳袍掛著的如意佩上的流蘇被風吹亂,半蹲下身子一邊整理著,一邊平靜的說道:“奴婢對主子忠心天經地義,忤逆主子對主子存著怨懟天理不容。”
許言曦垂下眸子深深看了一眼蘇楠,她還是一如往日的神色自若。
許言曦嘴角浮起一抹難言的笑容,沒有再說什麼。
無論蘇楠怎麼說,她始終覺得蘇楠絕對不是這般愚忠的人。
她對丞相這般唯命是從背後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皇上很少在鳳儀宮用晚膳,這次也是一樣,許言曦獨自用過膳沒多久,承明殿的一名宮女來稟報:“皇上請皇后娘娘今晚去露泉池的蓮花湯池去沐浴。”
按照規矩,皇上用蓮花池,皇后用牡丹池,不過宮裡所有的規矩都沒有皇上的旨意重。
皇上既然讓皇后用他的蓮花池,聽命就是。
整個露泉池氤氳著飄飄渺渺的霧氣,如霧一般的凝神香給人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皇上並不在,許言曦隱隱有些不安起來,她就想著萬一沐浴到一半,他進來了豈不是尷尬。
身邊並未留下人伺候,她急急脫掉衣服,匆匆在湯池過了一遍,就從裡面出來了,拿起一塊素羅浴巾剛草草將半具身子裹住,忽然瞥見垂垂的帷帳外一道頎長的身影。
許言曦假裝不察,又拿起一塊浴巾擦拭頭髮上的水珠。
靜默了一會兒,見那個身影依然站在帷帳外面,許言曦輕笑著軟聲道:“皇上打算一直站在外面嗎?”
話音剛落下,帷帳下侍浴的宮人齊刷刷勾起軟帷跪伏於地,慕景宸輕輕抬手示意,候在外面的一眾宮人退了出去。
慕景宸笑盈盈走到許言曦跟前,“朕在外面欣賞了美人出浴,竟都看呆了。”
他甚少這般與她調情,再加上身上只裹著一塊浴巾站在他面前,浴巾只裹住隱秘部位,溝壑若隱若現,露在外面的肌膚瑩白如玉閃著光澤,皓膚如雪的臉頰染了一層緋紅。
慕景宸定定瞧著她,平生第一次發現,原來真正的美人只是看著就是一種享受。
他由衷的讚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也不足以形容你的美。”
你此刻眼裡只有美了,平日裡的氣度去哪了,別人半遮半掩的站在你面前,你直勾勾的看,有沒有替別人想過會不會尷尬。
終於,他收回眼底貪婪的目光,轉過身子,伸開雙臂:“今日就辛苦皇后侍候朕沐浴了。”
許言曦心中腹誹,你那麼多伺候的不用,偏偏讓皇后伺候沐浴,皇后是給你出這份力氣的人嗎?
見她許久沒有動作,他含笑道:“朕沐浴的時候不喜歡旁人伺候,你就不一樣了。”
許言曦狠狠瞪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順從的為他脫去外袍。
天熱了,本來穿的單薄,當觸及到他肌膚的時候,感覺滾燙的一道,她本能的將手縮了回去。
慕景宸嗤笑一聲,忽的轉過身子,凝視著她絕美的面容,繃著臉佯怒道:“皇后你有些不情願,是朕使喚不動你嗎?”
許言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