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覺得,皇后是丞相之女,皇上因為她的家世才愛重她,對皇后只有相敬如賓的尊重,而自己和皇上才是真正的琴瑟和鳴。
如今要做的就是等,等皇上掌控了一切,一定不會讓自己在這深宮中一直沉寂下去。
到時候他什麼都會給的,自己終有一日會守的雲開見月明。
很快就到了宮宴,炎炎夏日,宮宴便開在了臨湖的昭純殿。
剛下過一場大雨,空氣中的清馨水汽還未散盡,殿內觥杯交錯。
昭純殿築於十裡荷花之間,以白木築出四面臨風的倚香水榭,湘妃細竹青帘半垂半卷,水晶簾動微風起浮,臨著白荷碧水,極是靜雅。
殿中上方面北朝南擺放著金龍大宴桌,帝后眉目端然的並肩而坐。
下手是親貴與女眷命婦的座位,左右一列而下襬放著紫檀木案桌。
左邊是王爺親貴,右邊坐著的是宮裡的嬪妃。
嬪妃中按照位次而坐的自然是貴淑德賢四妃。
皇上原本有兄弟十七人,除去離世以及離京的,京城中還有四位王爺。
晉王的封號位居四大親王之首,兄弟間卻排行老五。
這次宮宴,沒有朝中大臣,算是家宴,三王爺雖是在座王爺中排行最大,他卻一上來就將最前的位置讓給了晉王,晉王並未推脫直接坐了下來,晉王妃言嬌坐在他身邊。
慕景宸神色端然,不著痕跡的觀察著下方的一切。
晉王夫婦時不時用異樣目光看著上方的帝后,晉王對皇位的心思路人皆知,晉王妃看著皇后的目光中有無法掩飾的不善,她當初嫁給晉王的時候,心裡篤定了將來一定會當上皇后的,後來坐上皇位的不是晉王,當上皇后的自然不是她。
身邊的內侍擊了擊手掌,絲竹之聲悠揚響起,緊接著有無數穿著綵衣的舞女翩然進入殿內,跳躍著曼妙的舞姿。
案上美酒佳餚,偶爾有風從湖上吹來拂過珠簾,令人心曠神怡。
慕景宸舉杯和各位共飲之後,溫聲對許言曦說道:“朕從未見皇后飲過酒,不知皇后酒量如何?”
許言曦嫣然一笑:“臣妾與皇上大婚之日明明喝過了合巹酒,皇上卻說沒見臣妾飲過酒。”
慕景宸溫然一笑:“確實,合巹酒也算酒,也應該算上。”
下面的人見帝后之間言笑晏晏,下面很多人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變化。
晉王看著許言曦在慕景宸面前巧笑嫣然,溫柔可人的模樣,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曾經,她也對著自己明媚的笑過,如今,她一雙笑眼中全是身邊的那個男人,而自己對她而言,連個路人都不如,哪怕她給一個怨恨的眼光也好過這般陌生。
她的無視讓他心如刀絞,忽然間,收起心底翻湧的情緒,舉起酒杯起身,如深潭一般的雙眸看向上方:“敬皇上皇后一杯。”
許言曦跟隨著慕景宸禮節性的端起酒杯,只聽慕景宸客氣道:“四哥不必多禮!”
此刻歌舞絲竹之聲已停,殿堂安靜,所有人聽到晉王低沉的聲音:“七弟說的極是。”
頃刻間整個殿內充斥著別樣的意味,慕景宸黯淡的臉色須臾間被淡然取代。
許言曦暗道,家宴上,皇上叫晉王一聲五哥那是客氣,晉王當眾叫皇上七弟那就叫僭越。
果然,晉王這一聲七弟,激起其他幾位王爺臉上的不滿之色,可他們礙於晉王的權勢手段,誰也不肯多說什麼。
這是家宴,皇上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計較,未免也顯得太小氣了。
不過,晉王再怎麼樣,和皇上之間也是君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皇上不好計較,並不代表皇后不能計較。
許言曦看向言嬌,她穿著一襲洋蓮紫錦衣,杏子黃縷金挑線紗裙,滿頭珠翠明鐺,華麗非常。
“本宮特意派人送了晉王妃月光紗,還囑咐晉王妃今日宮宴穿上,卻不見你穿上,難不成本宮送的不合你的心意?”
言嬌意態閒閒的說道:“聽聞這月光紗藩國一共就送了兩匹,皇后還賞給了莊貴妃,就怕和莊貴妃穿成一樣的,失了體統。”
慕景宸注目於莊貴妃,說道:“貴妃今日也沒有穿上皇后賞賜的月光紗,應該和晉王妃想到一塊去了,你們還真是心靈相通。”
莊貴妃聽聞臉色一囧,剛要說什麼,被許言曦搶先道:“既是藩國送來的,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兩匹月光紗花色不一樣,不然本宮也不會分別送給王妃和貴妃。你們在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