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意思明擺著懷疑自己有意帶著皇上去梅園撞破。
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說不清楚,得罪皇后,即便是皇上的近身內監,以皇后的厲害也沒有幾天好活。
賈力小聲道:“奴才可不敢居功,今日皇上之所以去梅園找娘娘,是陳姑姑提醒的,陳姑姑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娘娘去梅園欣賞雪後梅花了,皇上就帶著奴才陪著去梅園找娘娘了。”
許言曦將手爐放到身前的鎏金小案上,閒閒說道:“這個東西握在手裡久了燙手。”
賈力心思轉了轉,諂媚的一笑:“皇上是心疼娘娘,拿了一個備好的手爐讓娘娘暖手,是奴才們做事不周,承明殿備著的手爐都是按照皇上對熱的承受,娘娘卻不適應,奴才以後做事一定會更細心,皇上和娘娘的喜好要分開準備。”
許言曦語氣柔和,“你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將皇上伺候好就算幫本宮分憂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會盡力服侍皇上,同樣也會盡心盡力伺候皇后娘娘。”
許言曦點點頭,“本宮和皇上知道你的忠心,你先下去吧!”
賈力走後,許言曦又將手爐握在手裡,心裡想著這個手爐自己覺得燙手,皇上卻用習慣了,自然是順手,還真不好整。
今日顯然是陳姑姑早知道晉王在梅園,而自己去那的時候,陳姑姑就已經料到會和晉王見面,所以故意告訴皇上,讓皇上誤會自己和晉王。
此番算計,當真是毒。
好在陳姑姑的女兒賢妃不是個心機重的,或許就因為這個,陳姑姑謀劃的才更多。
陳姑姑太不知足了,賢妃的家世和腦子以及容貌哪一樣都不算出眾,皇上登基就封她為妃,也算是仁義了,陳姑姑還敢算計皇后,難不成想讓她的女兒當皇后不成。
整天管的不少,還敢對皇后使壞,既不是太后,又不是皇帝的親孃。
話說回來,就算太后在,能管的住他兒子喜歡和誰在一起嗎。
陳姑姑做事也是個利落的,按照皇上的吩咐去拿皇后常用的東西,將皇后的枕頭都給拿過來了,還說皇后一定習慣了。
許言曦雖然曾經故意拿孩子刺激慕景宸,其實她心裡並不在意,也不想為他生孩子,見到枕頭被拿過來,心裡並不排斥枕頭,倒是更加厭惡陳姑姑。
慕景宸看到皇后的玲瓏枕也被陳姑姑拿了過來,他靜默須臾,終究也沒有說什麼。
接連幾日都是晴天,沒幾天積雪便融化了,許言曦便要回鳳儀宮。
慕景宸不捨的她走,誠心挽留:“你住在朕這裡,不僅免了天天往你那跑,還免的路上受凍,你不如等暖和了再搬回去。”
他說的極為懇切,是真心實意的想留她,許言曦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慕景宸是個內斂的人,他做事最不喜歡的是張揚,一開始說什麼為了彌補,椒房專寵三個月,這又讓在他宮裡常住起來了。
宮裡宮外的人到處都在說帝后如何情深,皇上獨寵皇后一人什麼的。
偶爾住在這幾天還好,住久了就開始想念鳳儀宮了,這裡到處都是慕景宸的人,想和蘇楠說幾句悄悄話都要格外的小心翼翼。
這日,慕景宸上早朝之後,只留了蘇楠一人為她梳妝。
蘇楠悄聲道:“聽說最近在前朝,皇上幾次斥責晉王?”
“為何?”
許言曦很是奇怪,就算慕景宸厭惡晉王,可是以他的脾氣絕對不會當眾無端斥責王爺。
“晉王不知道是因為不順還是別的,脾氣越發暴躁,常常飲酒到深夜,前幾天酗酒出了些岔子,被文官參奏,皇上斥責幾句,他竟敢頂撞皇上,遭到了很多大臣彈劾,牆倒眾人推。”
誰讓他得罪了丞相,朝中很多文官都是丞相的人。
許言曦眼眸微轉,低噥:“晉王本是個穩重的,酗酒就算了,居然敢在朝堂上頂撞皇上,那心裡該有多大的怨氣?”
要論起心機,晉王還不是慕景宸的對手。
慕景宸知道晉王動了真心,男人動了真心,就會激起佔有慾,晉王本事事不順,又怎禁的起慕景宸的刺激,也做出了反應。
蘇楠湊近許言曦耳邊小聲說:“看樣子,晉王還真動了些真情。”
許言曦低罵:“得不到的人就是好的,賤貨一個。”
蘇楠嗤的一笑。
許言曦接著罵了一句:“到手的不珍惜,別人的妻子是最好的,這種人被人搓磨死也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