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沒和晉王多說什麼,那晉王所說的,皇后告訴過他,喜歡過平平淡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一定不是真的。
曦兒是活潑直率些,可最是有分寸,就算她心裡這麼想,一定不會隨意將內心的隱秘宣之於口。
不過,晉王的很多話說起來又那麼合理,他好像很瞭解皇后。
慕景宸幽深的瞳眸緊緊鎖著她,語氣起伏不平:“那好,你告訴朕,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晉王?”
許言曦感覺到慕景宸周身上下都在昭示著,他非常的在意這件事。
他生氣,他在意,並非全是佔有慾在作怪。
許言曦咬咬唇,眼眶更紅了,走近他兩步,仰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皇上,您怕是忘了臣妾的身世吧!臣妾的父親原本只是一個窮書生,我娘是富商之女,沒有嫌棄他落魄,嫁給他,給他盤纏讓他進京趕考。他考取功名之後立即和我娘和離,娶了權貴家的女兒,他一路高升,我娘沒幾年鬱鬱而終,而我呢,在我娘還懷著我的時候就被生父拋棄,所以我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卻一直都在感受著父親的負心和無情,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會輕易愛上男人嗎?”
慕景宸的心驀然一顫,眸底異樣色澤翻湧,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不會輕易愛上男人,也包括朕嗎?”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敬你,把你當作臣妾的一切。”許言曦搖搖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至於愛,臣妾應該不配愛皇上吧!好在臣妾有自知之明,愛這種美好的東西臣妾從不敢奢望。”
她一定是傷心到了極點,才這樣說,慕景宸心裡一疼,伸手去拭她的眼淚,卻被她躲開了。
許言曦很是認真的接著往下說。
“當時晉王找來揚州知府來向我家提親,聲稱是知府的親戚,說實話,外祖父有意結這門親的,他認為他年事已高,留下那麼大的家業給我一個孤女不放心,便有心和權勢結親,可是婚姻大事,晉王不是本土人,我對晉王總有些不放心,就悄悄派人去調查他。”
她一雙美麗的眸子滿是傷痛,低柔的聲音帶著破碎:“皇上覺得一個人如果真心喜歡另外一個人,還會不會猜忌他,不信任他?”
慕景宸語塞,她一語雙關,除了告訴他沒有喜歡過晉王之外,還在暗指,自己對她就像她對晉王那樣。
就因為不喜歡,才會猜忌,才會不信任。
知道他的內心的怒氣已經消融,還隱隱帶著後悔和愧疚。許言曦執意要將和晉王的過往一次說個明白。
“我娘從小就告訴過我,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看上去就不一般的男人。當晉王來找我道謝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和我不是一路人,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我從未想過和他有什麼,哪裡說的上喜歡不喜歡,若是認識他,幫助過他就是喜歡的話,我十幾歲就穿著男裝跟在外祖父身邊學做生意,每年都會開設粥棚,救濟窮苦的百姓,是不是每一個我曾經幫過的人,全都要說成我喜歡他們?”
她一番話說完,慕景宸頓時有一種自己無理取鬧的感覺,她事事坦蕩,倒顯得是自己小氣了。
曾經的她是多麼的單純善良,就因為幫錯了人,惹上了禍事,她的內心應該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內心深處對人存著戒備之心。
不過,面對自己她還是願意袒露心扉,而自己還質疑她,傷到了她。
慕景宸的語氣漸漸柔和下來:“要怪就怪你所遇非人,你救的哪是一個人,簡直就是衣冠禽獸,他招惹你不成,看到你過的好,又想方設法的不讓你好過。
頓了頓,聲音越發低不可聞:“其實他一開口,朕就知道他存的什麼心思,就是心裡不舒服,許是你對朕太好了,乍一聽到你對別人好,心裡就難受。”
許言曦的聲音很輕,卻是冷冰冰的,“吃一塹,長一智,臣妾以後對誰都不會好了,只對自己一個人好。”
著實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慕景宸心中一緊,認真的看著他:“那朕呢,也不會對朕好了嗎?”
許言曦搖搖頭,垂著眸子不說話。
慕景宸慌亂的雙手扣住她的肩膀,注目於她:“曦兒,你剛才說以前不敢愛朕,以後也不會再對朕好了,說的這些都是氣話吧!”
許言曦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哽咽道:
“臣妾雖不知道什麼是愛,可是自從成為你的女人之後,將你當作世間唯一的親人,滿心滿眼裡都是你,即便知道你是皇帝,做不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