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說著什麼帝后情深,很明顯自從嬪妃進宮他刻意的對自己疏遠了,讓人覺得他更寵愛德妃。
他心裡滿是算計,不想對別人付出真心,卻希望別人對他情根深種。
皇帝的臉就是大。
“前幾日,貴妃因為賢妃總是來為皇上送膳食而妒意大發,罰了賢妃。才過了沒幾日,貴妃又東施效顰端著吃食來見皇上,很快後宮裡傳的沸沸揚揚。
淑妃是個直性子,她和貴妃又不合,剛才在鳳儀宮話裡話外的嘲諷貴妃,貴妃氣的差點沒和淑妃鬧起來,幸好被臣妾壓下了,倘若臣妾也和她們一樣,又如何統領後宮。”
慕景宸瞧著她認真又無奈的模樣,語氣又柔了下來:“越是位於高處,越要承受的多,這一點朕比誰都清楚,你說的這些朕都懂,就是心裡忍不住期盼尋常夫妻之間的溫馨。”
許言曦心裡嗤笑,卻紅了眼眶,靠在他的懷裡,似是在故意掩飾住眼底的淚光。
“皇上,您知道嗎,臣妾每日都是數著日子過,天天盼了初一盼十五,就盼著皇上能到臣妾的宮裡來,皇上您一定不能體會痴痴等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即使她將臉深深藏在自己的胸前,但從她的哽咽聲中依然能聽出她的一片痴心。
他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是朕不好,朕不該和你說這些,勾的曦兒更難受。”
他這些日子以來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坐穩這個皇位,清除一個個潛在的威脅。
此時此刻,他對權力的慾望更深了,只有自己真正的強大,才不用偽裝,按照自己的心意和想要的女人在一起。
許言曦心裡卻是百轉千回,皇上好端端的將她叫過來,還說了這些矯情的話,總會因為些什麼。
忽然想起來什麼,“皇上,晉王送給臣妾一個珠子,臣妾也不想佔他的便宜,回了晉王妃一塊布,皇上覺得臣妾這樣做的對不對?”
她倒是這麼自然隨意的說了出來。
“晉王妃是你的妹妹,瞧你說的好像和她分的很清似的。”
許言曦語氣中有幾分不屑:“臣妾和晉王妃所謂的姐妹也就那麼回事,她從未將我當過姐姐看,心裡一直看不上臣妾是商賈之女。她不敬臣妾,臣妾正好也不待見她,不管我娘是官宦人家出身,還是商賈出身,都是正室所出,而她才是繼室女。”
慕景宸頗有感悟:“家族越大是非越多,就好比朕這些兄弟,從小就是明爭暗鬥,同心同德的能有幾個,朕剛登基,晉王非但不真心輔佐朕,還花樣百出總想給朕出難題。”
這才是將她叫來的真實目的。
許言曦恨恨的說道:“皇上,君臣為大,即使是晉王在皇上面前也不得目無尊卑,不然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慕景宸垂眸看到她氣的微紅的小臉,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聽到晉王在朕面前放肆,你生氣了?”
“臣妾可以對人忍耐,皇上不可以,皇上不僅是九五之尊,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心疼皇上。”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朕是九五之尊自然不會一直忍下去,而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朕也不許你受任何人的委屈。”
她嬌憨的笑笑:“臣妾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臣妾若是受委屈也只能受皇上的。”
“淨說些傻話,朕哪捨得讓你受委屈。”
許言曦暗道:又想唬弄人,今日若不是應對得體,他心裡指不定要怎麼想呢。
“朕不喜歡貴妃,總是冷落她,可她到底是四妃之首,總該對她一番恩賞來安撫,曦兒,你覺得朕應該賞她些什麼好呢。”
“貴妃向來心高氣傲,她家世顯赫,從小什麼都不缺,一般的俗物看不上,想要的只有皇上的寵愛吧?”
慕景宸拉著許言曦的手坐下來,“這個朕自然知道,可是朕很難做到。”
很難做到嗎?
慕景宸看著她的明眸,語出真誠:“曦兒不瞞你說,朕雖出生便是嫡皇子,小時候只希望將來做一個閒散王爺,娶一個自己喜歡又鍾情自己的妻子相伴一生。皇兄臨終之前突然將天下交給了朕,朕不得不登上大位穩定朝局,肩負江山社稷是朕的責任,可是朕對於因為利益進宮的那些嬪妃,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他說話有些過謙了,而且有些半真半假,說的好像心無大志,其實從小就應該很有心機,不然不要說走到這一步了,連活下來都不容易。
皇上的外祖父曾經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他的父皇元帝登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