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曦面色一沉,言嬌死不足惜,可她的死扯上了蘇楠,也就牽連上了自己。
來不及讓人備輦,急忙朝皇上的承明殿走去。
在路上碰到了疾步而來的言瑜,言瑜滿面悲痛,想來他已經聽說言嬌的死訊了。
言嬌是什麼性子的人,即便到了這步田地,她也不會自尋短見,這一點她許言曦明白,言瑜作為言嬌的父親更清楚。
他的臉上瀰漫著無盡的哀傷,不像雲氏死時的無動於衷,畢竟言嬌是他的親生女兒。
突然失去愛女,他除了心痛,心裡定然是恨極了。
許言曦面對言瑜質疑的目光,緩緩說道:“言嬌的死與本宮無關,蘇楠一定是奉了你的命去保護言嬌,卻被人當作兇手拿下了,一定會有人將這件事故意嫁禍給本宮。”
言瑜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臉色蒼白如紙:“言嬌再怎樣也是你的妹妹,她才剛死,你絲毫不難過,心裡想的全是你自己。”
許言曦聽到指責,嗤的一笑:“丞相大人說的極是,本宮心裡當然只有自己,因為在這個世上,本宮除了自己以外無人可依。”
“無人可依?”言瑜眼底湧現出一抹猩紅,聲音低沉暗啞:“言嬌落到這個地步,你沒有動手,一定是有人在幫你。”
聽出他是在暗指皇上。不能讓他因為言嬌的死恨上皇上,不然被皇上察覺,誰都別想有活路。
“言嬌不知死活,什麼事都敢幹。她去臨華軒無人強迫,宮人們看到她和五王在一起的時候神志清醒,這些都是她自願的,怪的了誰。”
許言曦的語調逐漸慢下來:“言嬌的死絕對與皇上無關,皇上不可能害言嬌,因為他不會為了區區一個言嬌,讓你這個重臣這個時候和他離心。”
言瑜思忖著,低喃:“看來你很瞭解皇上。”
“皇上有多聰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言嬌的死對他無益,他沒有必要讓言嬌死,所以你若是中了別人的計和皇上有了嫌隙,到時候你我都不會好過。”
言瑜長長一嘆:“就算我沒有懷疑是皇上殺了言嬌,可言嬌死在宮裡,又是晉王妃,皇上心裡也一定認為我認定了他殺了言嬌,皇上定然認為我不會忠誠於他,他本就忌諱我在朝中的勢力,再加上這件事,他怎還會留我?”
許言曦徐徐說道:“再深的猜忌只要處置得當也是可以消除的,皇上那邊本宮會處理好,丞相這邊只要相信言嬌絕對不是皇上殺的,本宮保證皇上不會和你生了嫌隙猜疑。”
言瑜眸底是掩飾不住的恨意:“誰害死了我的女兒,我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許言曦雲淡風輕的說道:“放心,雖然本宮不喜歡言嬌,也會查清這件事的。因為本宮可以殺人,卻不能被人陷害。”
她頓了頓,又說:“你既已讓蘇楠跟了本宮,還暗中交代她照看言嬌,蘇楠本事再大,也不能兼顧,她沒有幫到言嬌,反而被人當成害言嬌的兇手,如今已被貴妃帶到皇上面前,雲氏的死,雲家的恨還沒有發洩出來,現在定會認定了本宮殺了言嬌,你說怎麼處理?”
“只要捉到真兇,自然會洗脫你的嫌疑。”
“既然有人下手殺言嬌,一定會安排的周密,真兇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揪出來的,現在貴妃已經帶著蘇楠去了皇上面前,想必護國公也已經到了,他們若是將罪名安到本宮頭上,丞相該如何?”
“嬌兒出了事,你不能再有一點差錯。”他思索著,沉鬱的臉上盡是無奈:“嬌兒被五王欺負不堪其辱,上吊自盡,與皇后有什麼干係。”
見事情已經談妥,許言曦轉身朝承明殿走去,言瑜自然也就跟了過去。
來到承明殿,許言曦一進來就看到衛國公跪在御前痛哭失聲。
“皇上,求您可憐老臣接連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個月之前女兒剛被人毒害,如今外孫女也死於非命,求皇上為老臣做主,懲治害死她們的人。”
雲貴妃也跪在衛國公旁邊,梨花帶雨的哭著:“求皇上為臣妾可憐的姑母和表妹做主。”
言瑜亦是頹然的跪在地上,雙手捶打著胸口,淚涕橫流:“五王平日荒淫好色也就罷了,這次竟欺負起了臣的女兒,她可是晉王妃,五王和晉王可是一母所生啊!”
雲貴妃見丞相將矛頭指向五王身上,將皇后折了個乾淨,急忙說道:“五王昨日醉酒將晉王妃認錯了旁人,可是他並沒有害死晉王妃,晉王妃是被皇后身邊的人所害,皇后娘娘,嬌兒可是您的妹妹吶!”
跪在一旁的蘇楠連忙辯解:“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