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妃極為親暱的拉著雲柔的手:“姑母,蓉兒就是怕皇后見我搶先她一步懷上龍種心生嫉妒,再做點什麼。姑母向來足智多謀,蓉兒這才特意請姑母進宮,讓姑母幫著蓉兒出謀劃策。”
“我上次來就說過,要論勢力,皇后遠不及你,你現在又懷上了皇上第一個孩子,就更不用怕她了。”
姑侄二人手拉手說了好多,用過午膳,雲貴妃又擔憂起來。
“即使再厭惡皇后也只能藏在心裡,面上該做的還是要做的,不然被皇后抓住了錯處,又要不依不饒,蓉兒也不是怕她,就是覺得懷著身孕,懶得和她生氣。所以委屈姑母去鳳儀宮走個過場。”
雲柔想起許言曦就恨的牙癢癢,她又怎甘願主動去拜見她。
“皇上聖旨上說只讓我陪陪娘娘。”
“姑母也不算討好她,上次來就沒有去她那,這次是皇上召見姑母進宮,姑母全了禮數,任由皇后再愛挑理,反倒讓她說不出話來了。”貴妃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將禮數都做全了,才好做接下來的事。”
“也罷,誰讓她是正宮呢,命婦進宮也該拜見皇后。”雲柔不悅的臉上湧起笑意:“希望下次進宮,會換一種局面。”
雲貴妃會意掩唇一笑,掩於衣袖之下的那個笑容異常陰冷。
“姑母,今天日頭烈的很,您先喝一碗冰茶再走吧!”說著給身邊的春秀遞了個眼色。
春秀臉色一黯,少頃,給雲柔奉了一盞茶。
雲柔端起來飲了半盞,看到雲貴妃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雲貴妃斂住目光,拉著雲柔依依不捨的說:“姑母你這次出了宮,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再見,蓉兒當真捨不得你呢。”
雲柔含笑說道:“以娘娘的身份地位,想讓我什麼時候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雲貴妃笑而不語,完全不顧雲柔的阻攔,一直將她送出了朝陽宮。
再次回到寢殿,雲貴妃對春秀說:“平日看著你這般穩重,怎讓你端個茶手還打哆嗦,若是被姑母發現,豈不是麻煩。”
春秀的臉色微微有些泛著紫:“丞相夫人到底不是一般的誥命夫人,她可是娘娘的姑母,老爺的嫡親妹妹。”
雲貴妃眉峰一挑:“你覺得我狠心是嗎?”
春秀沒有說話,低垂著腦袋。
“開弓沒有回頭箭,本宮已經將事情做到這一步了就要做到底,在宮裡若是沒有手段,若是心不夠狠,就要被別人抽筋拔骨。不要說害一個姑母了,武則天為了上位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掐死在襁褓中,本宮又有什麼做不到的。”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人心都是肉長的,又是血脈相連的姑母,本宮想對付皇后也不是就這一個狠辦法,可是姑母她對我可曾有半分真心,她為了她的女兒,明裡暗裡的攛掇著我和皇后鬥個你死我活,她可曾想過本宮是她的侄女。”
春秀說道:“夫人上次進宮,奴婢就懷疑她存著私心,原來娘娘也是這樣認為的。”
雲貴妃冷嗤一聲:“她還真以為本宮看不透她打的什麼主意,她所做一切都為了她們自己,還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利用我對付皇后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的死活,本宮又何須顧著她們。”
頓了頓,又說:“姑母一心想讓本宮對付皇后,本宮也算對的住她,利用她的死嫁禍給皇后,皇后毒害一品誥命夫人,看她還怎麼當一國之母。”
雲貴妃將目光落在雲柔喝剩的半盞茶上面:“你將姑母喝過的茶都處理乾淨,千萬不要留下一絲痕跡,我們就等著姑母從皇后宮裡出來,慢性毒發作,皇后來背這個黑鍋。”
當聽到宮人稟報丞相夫人求見,許言曦微微有些詫異。
這種差點沒寫到臉上的仇人竟主動來求見實屬意外。
許言曦有一種預感,她來總沒有什麼好事。
既然來了,也不必躲著她。
殿內整整齊齊站了兩排奴才,雲柔一看這架勢,即便對皇后心中怨恨,卻不敢露分毫,當著那麼多宮人的面,她也不想給人留下不敬皇后的把柄。
在皇后面前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場面話就告退了。
命婦求見,皇后自然也給了她該有的體面,賜座奉茶。
不過擺放在雲柔面前的茶點分毫未動。
晚上,正要就寢,從宮外傳來訊息,丞相夫人中毒身亡。
許言曦聽到時,暗自叫了一聲好。
還沒想到怎麼對付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