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曦垂下頭,忽然露出驚駭之色:“許是臣妾一進宮就被人算計了,第一次月事不僅腹痛,還月事推遲了,如果不是被人下了藥,怎會如此。”
慕景宸此刻的臉色比她還要駭然,悄悄握緊了雙拳。
一句話也接不上來,聽她在身邊分析著。
許言曦又忽然想到什麼,猛然抓住他的手,神情十分的緊張。
“皇上,臣妾被人下藥不是最可怕的,臣妾心裡最怕的是皇上,臣妾可是皇后,不知不覺就中了藥,若不是這次出宮偶然得知,還一直被矇在鼓裡。他們不僅害臣妾,還將事情做的那麼嚴實,這種手段的人留在宮裡,臣妾真的害怕他們會傷害到皇上。”
到這個時候了,她心心念唸的還是身邊人,慕景宸抬眸去看她,她看著自己的目光有關切有擔憂,並無半分猜忌和防備。
心裡嘆息著,將她拉入懷中:“朕會親自查這件事,你且放下心來,你若是真的體內有麝香,朕會派人給你好生調養,讓你儘快懷上孩子,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許言曦是掩飾不住的焦躁不安:“臣妾怎能不多想,臣妾體內的麝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宮裡的太醫卻在臣妾面前瞞得嚴嚴實實,可見我們身邊危險重重,臣妾真的很擔心皇上。”
慕景宸一雙眼睛無處安放,聲音有些變了調,“朕的身體很好,朕沒事,你不用擔心朕,眼下是朕會照顧好你的身體。”
許言曦緊緊抓住他發涼的手,“臣妾信不過宮裡的太醫,還不如在城中找個普通大夫,為臣妾把一下脈,這樣就可以驗證宮裡的太醫和寺廟裡的大夫誰說的是真的。”
慕景宸臉色越發凝重,還是好言勸著:“曦兒,你剛進宮的時候,因為月事腹痛,不好意思請太醫,所以朕才讓女醫官看護你,這是朕的疏忽,既然覺得劉嫣不可靠,也不用去城中找民間的太醫,這樣太繁瑣,也怕暴露我們的身份,不如回宮讓姚太醫為你診脈。”
許言曦認同的點著頭:“姚太醫是皇上的人,他一定信的過,就讓他為臣妾診脈。”
慕景宸不敢再看她,微闔雙目,心中如排山倒海一般。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自己,她那般信任自己,而自己卻算計過她,到了今時今日還在欺瞞她。
許言曦忽然讓馬車停了下來,將蘇楠叫到了跟前,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蘇楠連忙從包裹裡拿出一些東西。
慕景宸問道:“怎麼了?”
“臣妾來了月事。”
收拾完之後,許言曦靠在他的懷裡,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下來,雙手捂著小腹。
聲音低若蚊聲:“臣妾月事來了,證明確實沒有懷孕,山上的大夫說的是真的,臣妾許是傷了根本,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
“你剛才不是說,大夫說差一點傷了根本嗎,說明還沒有傷到,只要發現的及時,很快就可以調理好身體。”
許言曦嚶嚶哭泣:“就算還沒有傷到根本,那也是被人下了那麼久的藥,身體還能和原來一樣嗎?”
慕景宸心亂如麻,憐惜和愧疚佔據著他整顆心,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彷彿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個罪人,安慰越多,欺騙就越多。
然而,他發現自從知道來了月事,曦兒一直捂著小腹,剛進宮那次,她來月事就是這樣蹙著眉好像很痛的樣子,除了那一次,後來每次都沒有多大的反應。
“難受的厲害嗎?”他的聲音輕柔無比,還帶著無盡的擔憂。
許言曦嘆了嘆:“臣妾覺得奇怪,除了剛進宮那次,後來月事也算正常了,不知為何這個月忽然又像那次不僅推遲,小腹還特別的痛,甚至比上次還要痛。”
慕景宸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不懂醫術,所以不明白為何停了藥物,她月事來的時候反而痛了。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又是焦慮又是心疼,更是後悔,甚至連自己都恨上了。
催促馬伕趕的快些。
他是想著進了宮,讓姚太醫為她瞧一下身體,再給她服用一些止痛的藥,她原本也不嬌氣,這次看上去很痛的樣子,恨不得都想替她痛。
即便是裝痛裝難過,可是許言曦額上也是頻頻出汗,一來他一直緊緊摟著自己,再者,裝,可不是一件好乾的差事,還不如當初去農田裡乾點活舒服痛快呢。
可是,即便慕景宸改了,她也不能就此饒過他,不然太便宜他了。
他們之前算是生意往來關係,貌似好處都讓他佔了,雖然自己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