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戰,渝王敗的那麼狼狽,還因此丟了太子之位,還能說出這番話,想必是肺腑之言。只是他看著皇后的目光,讓慕景宸心中極為不悅。
“皇后固然賢德,女子的賢德也和男子的相待有關,虧待正妻的人,如何能讓一個妻子賢德?”
慕景宸是板著臉說的,他很少這般喜形於色,明白人能聽的出來,他的意思不是說自己對皇后好,皇后才賢德,而是在指責渝王對渝王妃不好。
在座的各位王爺大臣聽皇上這麼說,紛紛附和。
畢竟渝王妃是本朝的人,曾經被渝王貶妻為妾,渝王主動挑起戰事的事不好再提,他苛待渝王妃的事怎麼也要敲打幾句。
皇上開了頭,渝王妃的父親右相也直言不諱的指責渝王不該將渝王妃廢為侍妾,渝王雖然覺得顏面盡失,也不好反駁什麼。
來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受些氣是免不了的。
許言曦和聲道:“渝王縱然有錯,不過他知錯改錯了,蘇丞相也不該揪著這件事不放了,不然會再次影響了渝王和渝王妃的感情。”
她笑盈盈的看向一直垂頭不語的蘇語朦:“渝王妃,你覺得本宮說的對不對?”
蘇語朦很是謙卑的站起身來,恭聲說道:“貶為侍妾的事怪不得王爺,是妾身主動讓王爺將妾身從正妃貶為侍妾的。”
慕景宸臉上的不悅更甚:“無緣無故怎會主動要求從正妃貶為妾室,一定是當時你規勸渝王,渝王卻不肯聽。”
慕景宸雖然為了顏面省略了戰事兩個字,可是所有人都聽的明白。
許言曦心中微微一沉,慕景宸一直是一個有風度的人,尤其是在人前,渝王雖然背信棄義,可他也做了賠償主動求和,按照慕景宸的脾性,早就不會和他計較了,如今為了幫蘇語朦打抱不平,說沒有私心誰信。
而且,蘇語朦說什麼主動要求從妻貶為妾,渝王聽了都是一臉震驚,慕景宸倒是自動的將蘇語朦往好處想了。
許言曦緩緩說道:“皇上您這就想岔了,渝王妃一看就知道是忠貞不渝的人,她定會和夫君生死相隨,怎會悖逆夫君,用正妻之位威脅自己的夫君呢。”
說完,將詢問的目光落在蘇語朦身上。
蘇語朦臉色一紅,皇后這個話茬實在不好接,若是說和渝王一心,明擺著就和皇上相悖,若是說置喙渝王的決定,反而成了悖逆夫君的女子。
心思百轉千回之後,輕聲說道:“妾身只是一弱女子,無論是眼界還是賢德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是望塵莫及,娘娘高瞻遠矚,輔助皇上,妾身鼠目寸光,只會相夫教子。”
這話說的,真的不像是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口中說的,聽著極為謙卑,卻字字句句帶著刀子,說皇后高瞻遠矚也就罷了,還說輔助皇上。
不管慕景宸會不會因為她的“謙卑之言”多想,身為皇后,怎麼也不能在蘇語朦那裡落了下風。
許言曦淡淡的看向蘇語朦,慢悠悠道:“渝王妃說本宮高瞻遠矚,輔助皇上,仔細想想說的也是,在皇上面前,本宮仰視著他,在皇上身後,本宮遠遠看著他,皇上勤政,本宮幫皇上打理好後宮,照顧好太妃,不讓皇上因為後宮的事煩憂,這也算輔助皇上了。
皇上常常說我不只是皇后,還是他的妻子,本宮身為皇后身為妻子,眼裡只有自己的夫君,渝王妃說自己最會相夫教子,想必眼裡也是隻有自己的夫君吧?”
皇后婉娓道來,沒有半分矯情,讓人聽著每個字都發自肺腑。
其他人總算見識到了,怪不得皇上喜歡皇后,不驕不躁,應對得體。
慕景宸倒是有些奇怪,曦兒對自己的好,大多都在行動上,即便在私下也不愛說這些虛話,今日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這麼多。
且不說蘇語朦說的那幾句話有心還是無意,經歷那麼多,曦兒也應該知道自己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就疑她。
最後提醒蘇語朦的那幾句話,難道是曦兒故意這麼說的,難道她察覺出了什麼。
許言曦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渝王妃,本宮是明白你的,你來周朝的路上,一定是歸心似箭,因為這裡有你最想見的人。”
說著,手放到酒杯上,輕柔的問道:“渝王妃,你說本宮說的對不對?”
蘇語朦臉色一僵,輕聲答了一個:“娘娘說的是。”
許言曦端起酒杯,又看向渝王:“所以這一杯酒,本宮該敬渝王,你為了一解王妃的相思之苦,這麼熱的天,將心愛的王妃送到她最愛之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