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件事,底都在他面前露出來了,許家的存糧可以供幾十萬將士吃上兩個月,他現在和自己濃情蜜意,自己又總是幫他,他自然不會多想,在皇上身邊就不能只看眼前。
最令人擔憂的是,原本丞相就暗中照看著許家的生意,尤其這一年多,外祖父過世,自己進宮,丞相沒少插手許氏的經營。
這麼雄厚的財力,萬一哪一天讓帝王起了疑,弄不好會惹來殺身之禍。
許言曦鄭重其事的說道:“皇上,許家的祖訓是,不用糧食賺取黑心銀錢,所以這麼多年來許家從未參與過抬高糧價,只零散的賣給尋常百姓,或者有災情時直接賣給朝廷,這幾年風調雨順,許家也就積攢了不少糧食。許家規矩是好的,可是也刻板了些,揚州存著那麼多糧,臣妾常常在宮裡記掛,生怕哪天起了火宅,或者糧食生了黴,今日趁此機會將它們用到了最需要的地方,結了燃眉之急,臣妾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你的意思是不想再屯糧了,那朕給你摺合成銀票如何?”
身為皇后,宮裡什麼好東西沒有,再說,許家有的是銀子,真的沒有必要這個時候要他的銀子。
啟國挑釁在先,他卻見好就收,沒有繼續打下去,可見國庫並不充盈。
身居高位,積攢在暗處的錢就不說了,可是明面上拿那麼多錢真的對自己沒有好處。
這個世道,錢在權勢面前真的不值一提,不然她當初就不會連一個言嬌都鬥不過,進宮當了皇后才鬥倒她們。
“皇上這樣說,臣妾可就覺得皇上將臣妾當成外人了,臣妾在皇上身邊,吃的用的都是皇上的,而皇上給臣妾的都是最好的,臣妾要銀子有何用?”
她嬌羞的垂下頭來,低聲說道:“臣妾人都是皇上的,自然一切都是皇上的。”
慕景宸將她擁入懷中:“這個朕自然知道,你對朕都可以性命相交,更何況是這些身外之物,只不過朕是天子,更是個男人,朕無論給你什麼都是理所應當,卻不能隨便拿你的東西。”
許言曦眼眸一轉,說道:“皇上想多了,臣妾什麼時候說要給皇上了,臣妾是要將它們送給受災的百姓,聽說鎮州旭江都有了災情,皇上將臣妾那一部分撥到那邊救濟百姓吧!”
“你將他們給了百姓還不是……”話未說完,她的手指就按在他的唇上:“臣妾都說了,皇上給了臣妾,臣妾又捐給了百姓,皇上若是不成全臣妾的一片善心,臣妾可要生氣了。”
他手臂環住她,聲音如一汪清泉,溫潤無比:“有一個這麼好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許言曦清澈的明眸中閃著潤澤:“皇上說這些,臣妾喜歡聽。”
“難道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不在外邊自稱臣妾和朕?”
怎麼會忘,她只是覺得,一個普通男人做到一生一世珍惜自己的妻子都難,更何況一個帝王。
有時候誓言說出口的那一刻是發自真心的,後來忘記那些誓言的時候,也會變成理所應當,或者說還有很多借口和理由。
又過了幾日,陳潭從南疆回來到了揚州,他按照皇上的吩咐,帶來了幾張畫像。
慕景宸將許言曦叫了過來,“這幾張畫像是啟國幾位皇子的,你看看有沒有那位墨公子。”
許言曦淡淡從桌上的畫像上掃過,她一眼就能認出其中有一張是墨公子的畫像,只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在慕景宸面前避嫌比較好。
“臣妾對那位墨公子並不熟悉,只是遠遠的瞥見他和外祖父站在一起說話,況且都過去兩年了,就更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不如讓管家分辨一下。”
慕景宸點點頭,就有人將管家叫了進來。
管家從幾張畫像中一眼就認出了墨公子,“就是他。”
慕景宸神色中並未露出一絲詫異,他看向許言曦:“他就是啟國的吳王,啟國皇帝共有八子,即便已經立了儲君,奪嫡之爭依然十分激烈,這位吳王,去年帶領大軍連敗燕國,奪取幾座城池,啟國太子生怕吳王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便求啟國皇帝攻打我朝來穩固地位。”
許言曦早就知道墨公子不是一般人,當聽到他是啟國的吳王,也不算太意外,只道:“吳王大勝,太子大敗,啟國的儲君位置豈不是要易主了。”
慕景宸說:“太子的計劃是同時燒掉南疆的糧草和許家糧倉,可惜他只做到了一半,揚州這邊被吳王攪黃了,即使燒了軍糧又有許家糧倉及時供給,打亂了太子原來的計劃,除此之外,朕不僅派去了陳潭去戰場,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