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臉色驟變:“誰那麼大的膽子,皇后的糧倉也敢燒。”
許言曦低聲道:“想必和墨公子有關了。”
慕景宸面色越發凝重:“不賣給他們糧食,就要燒掉,這怎麼可能是幾個商人做出的事,朕還真有些擔心南疆那邊了。”
傍晚,南疆就傳來訊息,昨晚軍糧被敵軍偷襲,只剩下了一日糧。
顯然昨晚派去的人還沒趕到,就被人燒了軍糧。
許言曦見慕景宸臉上愁雲密佈,說道:“如果從京城或者別的地方運送糧草,一定會耽誤不少時日,而將士們不能餓著肚子在戰場殺敵,而這裡離南疆只有一天的路程,皇上可以先將臣妾手裡的米糧頂上去。”
慕景宸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戰場上那麼多將士,需要耗費大量糧草,一星半點不濟事。”
“臣妾家有不少良田,屯下來很多,估摸著足夠幾十萬將士吃上個把月。”
慕景宸聞言又驚又喜,這麼多定然能解燃眉之急。
“你手裡的米糧是你的私產,往南疆運送糧草迫在眉睫,朕先讓人將你的運送過去,過後或者再從國庫調出銀子或者給你補充米糧。”
許言曦義正言辭:“皇上,不要說臣妾和您是夫妻,就算為了家國大義,臣妾將米糧獻出來也是應該。”
慕景宸深深看了她一眼,實在想不出該用什麼語句來讚頌她的好。
“皇上,什麼都不要說了,快讓人將糧食運走吧!”
慕景宸點點頭,即刻派陳潭親自護送糧草去了南疆,並讓他留在那督戰,直到擊敗敵軍。
許言曦心裡犯起了嘀咕,軍糧被燒,顯然和墨公子有關,至少他也是知情的,可是他三番兩次要以高價買糧,若不是他這番做法,也不會和慕景宸生出那麼多疑心來,從而派官兵保護許氏糧倉。
墨公子這個人還真是有些意思。
慕景宸的臉龐帶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讓人看不清:“那個所謂的墨公子,定然是啟國了不得的人物,也沒聽說啟國有那麼年輕的文臣武將,想來一定是皇子之類的。”
許言曦介面:“也有可能是太子。”
提到太子,慕景宸的臉色有了幾分沉鬱,他說:“不可能是啟國太子,這次帶兵和我們交戰的就是太子,這個人朕見過,以他的性格,不會扮成一個商人來敵國,他也沒有這個膽識。”
許言曦忽然想起什麼,緩緩說道:“以前在宮裡聽人提過一嘴,啟國太子幾年前求娶了我們大周的文和公主為太子妃,這才過了沒幾年,又親自帶兵和我們交戰,想來公主在啟國也不會好過。”
慕景宸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霾:“聽說她已被貶為了侍妾。”
許言曦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惋惜的意味,問道:“皇上和文和公主關係親近嗎?”
慕景宸眸中染上一層暗色:“文和公主並非父皇的女兒,她叫蘇語朦,是蘇太妃的侄女,蘇太妃的小公主夭折之後,求了父皇讓她哥哥的女兒進了宮一直養在身邊,她年歲和朕相仿,尚在襁褓之中就被蘇太妃養在宮中,朕自然是認識的。”
許言曦眸色微凝:“幾位太妃中,蘇太妃和皇上最親近,蘇語朦從小就跟在蘇太妃身邊,皇上一定和她比較相熟,她在啟國過的不好,皇上和蘇太妃一定為她掛心吧!”
慕景宸唇角劃出新月般微涼的弧度:“嫁去啟國這條路是她選的,過的是好是壞都與旁人無關。”
許言曦眉心微蹙,感覺皇上和蘇朦之間有些特殊的淵源,剛想再問些什麼,卻聽他說:“朕本來打算和你一回來就去你親人的墳上祭拜,卻沒想到南疆的戰事耽誤了曦兒拜祭親人,朕明日陪你去可好?”
“啟國自不量力,居然敢挑釁我們大周,又有皇上坐鎮,用不了多久這場戰事就會結束,眼下戰事為重,大敗啟國後再去祭拜也不遲。”
慕景宸很是認真的說:“啟國不足為慮,既然陪你來了揚州,你的事就最要緊,明日我陪你去親人的墳前祭拜。”
次日,慕景宸讓人駕著馬車,帶著許言曦出了城。
在離墓地不遠的地方,他們下了馬車,並未讓人跟著。
令慕景宸沒想到的是,竟是在田間十分普通的墳地。
“外祖父說墳墓修的太好,只會引來盜墓賊,所以只是簡簡單單下葬。”
慕景宸依然是一臉疑惑,“你外祖父難道不是和祖墳葬在一起嗎?”
許言曦沉靜的語氣帶著一抹憂傷,“我娘和離的時候,外祖母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