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無奈。
其實他知道,肖景辭似乎並不喜歡小姐。
奈何小姐就非肖景辭不可。
他猶豫了一下。
“吳秋秋將死之人,她的一切都屬於你了,也就兩年的時間,肖先生要怎樣都無所謂,吳秋秋終會死,小姐不要生氣。”
“什麼叫她的一切屬於我?我擁有的一切,是我天生貴命,與一個卑劣的村姑有何關係?”
若非她看到這些照片,她這輩子都不會見那村姑一眼。
反正只是供養自己的血包。
兩年後一死,世上誰會記得這樣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村姑呢?
秦老沒說話。
吳秋秋和小姐的關係,又豈是三兩句說得清的。
很多真相,也只有他和師父才知道了。
秦老想的是,儘量不去打擾吳秋秋。
他覺得那丫頭是有些古怪的。
若是小姐出現在吳秋秋面前,指不定會發生什麼變故。
而且肖景辭似乎也起了疑心。
要肖景辭再從中作梗,還會更麻煩。
所以他勸誡道:“所以,你不用給她眼神,好好呆在京都就行。”
“不,我要去見見她。”少女突然笑起來。
但那笑容卻是充滿了惡毒。
秦老自是看不見。
他驚詫道:“您說什麼?”
少女沒有回答,轉而蹙眉思考:“您說過,我和她之間的感應是雙向的,只要在一定距離內,我們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是嗎?”
“對。”秦老點頭。
“那她能殺我嗎?”少女問道。
秦老沉默片刻,搖頭:“不能,她若是殺你,她便會跟著一同死去,你們是一條命,兩個魂。”
少女再度眉開眼笑:“也就是說,她就是站在我面前,也沒辦法拿我怎麼樣咯?”
“嗯。”秦老回答。
“哈哈哈哈哈,那我更要見見她,讓她看得清清楚楚,我是何等的尊貴,她是何等的卑微。”
“最痛苦的是,要讓她感受到,即便明知道我就是要取她命的人,她還偏偏拿我沒辦法的絕望感呢。”
“她會徹底明白,什麼叫身份差距,什麼叫人各有命。”
少女把玩著細嫩的指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而這惡毒無比的話,也令秦老眉心跳了跳。
說實話,單論上次在吳家村,他對吳秋秋印象不錯。
所以他想試著勸誡。
兔子急了還咬人。
他不希望小姐這麼去挑釁和凌辱吳秋秋。
可他還沒把話說出口,少女便道:“我從小身體就差,秦爺爺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們幫我,我早都死了。”
“我現在只是想去別的地方玩一下,您就不要阻止我吧。”
秦老只好嘆了口氣。
小姐身體打小就虛弱,是早夭之向,命盤三歲就會崩碎。
若非一直以吳秋秋的命續著,早就沒了活路。
這樣一想,他也不再勸了。
少女興奮起來:“太好了,我明天就去和外公外婆告別,然後出發。”
秦老垂著頭並未說話。
第二日。
吳秋秋有些疲憊地從網咖出來。
她先聯絡了餘顧,說要去拿行李箱。
餘顧很快開著他的越野車來到吳秋秋附近。
一來便是上下打量著吳秋秋,確認吳秋秋沒事後才開口:“我給你送過來了。”
多的他什麼也沒問。
或許是知道吳秋秋也不會說。
“既然沒事,吳秋秋同學,回學校吧。”餘顧說道。
吳秋秋叫住了正要轉身的餘顧:“餘教官,這個送給你,這些天麻煩你了。”
她將一根精緻的銅錢手串遞給餘顧。
與她賣的不一樣。
這一串上面,她串了足足9枚銅錢,紅繩上還寫下了辟邪咒語。
餘顧眼前一亮。
突然沒那麼鬱悶了。
他接過問:“這是什麼?”
“保你平安啊。”吳秋秋揚起下巴。
餘顧有些失笑。
他只當吳秋秋在開玩笑。
雖然看上去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餘顧還是鄭重地收下並道謝:“那多謝了吳秋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