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走的中間那條路,為何會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蛇頭山去?
還有,流浪漢大哥和餘顧呢?
吳秋秋想往回走。
蛇頭山是大凶之地。
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吳秋秋不會去冒險。
她沿著原路返回。
村裡的人家房子捱得都比較近。
你家院牆挨著我家院子,中間可能就一條一米寬的小道。
有時候哪家叫打牌,翻過院牆就進來了,都懶得走門。
也正因為這樣,家家戶戶都關係密切。
吳秋秋跑到村子裡,並未看到流浪漢大哥和餘顧。
前面就是吳松家。
吳松家大門緊閉,裡面一點亮光不見。
這個點,他們家應該睡了。
吳秋秋心下不安。
吳家村如此平靜,反而才是古怪的。
她上前敲門。
敲了很久都沒有回應。
於是只好翻牆跳進了吳松家的院子。
“鑫鑫?嫂子?松哥??”
吳松家裡就一家三口,吳秋秋挨個叫了一遍也沒有反應。
她上次來過吳松家裡,便徑直走向堂屋。
吳秋秋手才剛碰到堂屋的大門,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在農村不鎖門睡覺幾乎是不可能的。
吳秋秋心裡的不安越發濃郁了。
她走進一片漆黑的堂屋,下意識掃了一眼正對門的神龕。
香爐裡,香是倒插進去的。
倒插香,那是對先人不敬。
吳秋秋先沒有管香爐,推開他家臥室。
空無一人。
一家三口消失了。
吳秋秋臉色微微一變,摸了床鋪一把,冰冰涼涼的,似乎人已經離開了很久。
她把所有房間,甚至連豬圈雞圈都找了,依舊沒有找到人影。
這一家人,就是消失了。
漆黑的院子裡,就連月光都沒有。
吳秋秋開啟手機燈跑出去,她必須去別家看看。
一連進了三戶人家,無一例外,全部沒人。
若是猜得沒錯的話,只怕整個村子的人都消失了......
吳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六七百個人口怎麼算都有。
這麼多人,能集體消失到哪兒去?
吳秋秋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祠堂。
自打上一次進祠堂差點被那先人上身後,吳秋秋私下便覺得祠堂與自己犯衝,不到萬不得已,她根本不會踏進祠堂一步。
因為吳家先人似乎很排斥她。
按理說她爸是吳家村的人,她也是吳家村後人,先人憑啥子排斥她?
就因為她是女娃?
可吳秋秋又總感覺不全是因為這個。
現如今,她不得不再去一次祠堂。
漆黑的環境中,吳秋秋與其他兩人失散,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祠堂走去。
還好因為自小在吳家村長大,對村裡的每一條路吳秋秋都熟悉無比。
去祠堂,要經過一條小河。
細細說起來,這條小河這些年淹死過不少人。
之前中元節她和松嫂子還差點被抓了替身。
小河靜靜流淌,水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突兀,無形中增添了幾分詭譎。
她特意離河畔遠了一些。
就在即將遠離河道時,吳秋秋突然停下了腳步。
頭髮一陣發麻。
她轉身看著小河。
昨夜暴雨,小河沒有漲水,這正常嗎?
最可怕的是,此時的小河......
河水逆流。
方才村民的家裡,全部是倒插香,門神全部轉身,此時更是河水逆流。
這無數有違常理的事情,正在吳秋秋眼前發生。
如果吳家村此刻正反顛倒,那她此刻走的路,難道也是錯的?
腳步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錯了,全錯了。
吳家村此刻陰陽顛倒。
他們之前算的,都是錯的。
若是沒猜錯,餘顧和流浪漢大哥此刻只怕被帶往蛇頭山去了......
想到這裡,吳秋秋便是心裡一緊。
她擲出八枚銅錢。
“撥亂反正,乾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