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身處一個密閉的房子裡。
女鬼站在過道上,四周漆黑,只有若隱若現的光芒傾瀉進來。
導致吳秋秋看得很模糊。
女鬼身上穿著紅色的裙子,頭髮亂糟糟地披在身後,靜靜站在過道上看著吳秋秋。
吳秋秋想起身,卻發現了自己好像被禁錮在這夢境裡,根本動不了。
鬼壓床?
不。
有韓韞在,什麼鬼想不通敢來找死。
所以這確實就是一個夢。
既然動不了,吳秋秋也不著急動彈了,而是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滴答,滴答。”
“譁......”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像是水聲。
吳秋秋便看到女鬼的腳下,有鮮血在流動,那血像是取之不盡,不斷朝著沙發處蔓延。
女鬼也抬起了腳,赤著的雙腳踩在血水裡。
“啪嗒,啪嗒。”
她行走得極為艱難,卻一步一步向吳秋秋靠近。
那血最終湧到了吳秋秋的腳下,浸過吳秋秋的鞋子,濃厚的血腥味刺激得吳秋秋有些生理不適。
剎那間,吳秋秋又聞到了那股在王成家裡聞到的香水味。
此時香水味夾雜血腥味,濃郁得更加令人作嘔。
女鬼挪到了吳秋秋面前。
她站著,吳秋秋坐著,居高臨下。
女鬼面容支離破碎,鮮血覆蓋,根本看不清容顏。
只看到她連發絲之間都是血跡在滲出。
“嗬...嗬...”女鬼喉嚨裡發出類似於紙箱被捅破,用鋸子不斷拉鋸的那種聲音。
吳秋秋完全動不了,只能被迫盯著眼前的恐怖女鬼。
她試著掙扎卻徒勞無功。
女鬼伸出了手,朝著吳秋秋的臉,那血肉模糊的手上,甚至還有碎肉的存在。
指尖幾乎已經碰到了吳秋秋的眼皮。
鮮血滴在了她的臉上。
綻開一朵血色的妖異花朵。
“咚咚咚。”
“咚咚咚。”
廚房響起一陣一陣刀砍木頭的聲音。
衛生間好像有人不停在按著馬桶。
女鬼並沒有動作。
只是那血腥味和香水味更加濃烈了。
即便是吳秋秋見慣了各種恐怖景象,此刻也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吳秋秋脖子上一種寒冷入骨的感覺突然出現。
彷彿無數根銀針一同刺入。
吳秋秋猛然從噩夢中醒來。
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血。
卻看到房間的燈已經關了,韓韞靜靜地站在窗邊,看著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吳秋秋猜,韓韞大約是又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她從未主動去查過韓韞的身份,也沒有詢問他的死因,更沒問他為何會在吳家村甦醒。
他戰衣破損,胸前一個大洞。
彷彿剛從戰場上廝殺過後。
在吳秋秋看來,不管韓韞是什麼身份,都不該她去糾結。
她為了自己活著就已經很艱難了。
只要保證韓韞不會殺她就行。
“韓韞,你把我喚醒了?”吳秋秋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
韓韞轉過身:“血玉自主行為。”
“過分了,我還沒弄清楚女鬼入我夢來想幹什麼呢。不行,我得馬上睡著,回去看看她還在嗎。”
吳秋秋嘟囔兩聲。
韓韞:“?”
離譜嗎?
當然,吳秋秋沒能睡過去。
小呆瓜從窗戶爬進來了。
若是有人半夜三更看到有個詭異的小紙人在牆上爬,只怕要嚇得魂飛魄散。
“發現什麼了嗎?”吳秋秋問它。
小紙人僵硬地點點腦袋。
“來,告訴我。”吳秋秋反手從書包裡掏出紙和筆。
韓韞挑了挑眉,走過來坐下。
他知道這紙人裡面裝的是一個遊蕩的孤魂野鬼。
但他也很好奇。
在他那個年代,像吳秋秋這種職業的人,對待孤魂野鬼的態度是勢不兩立。
遇見了就要讓之魂飛魄散。
可吳秋秋倒好,將之裝到了紙人裡面,隨時出門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