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幫我。”
吳秋秋朝她伸出手。
她是一枚棋子。
從出生就註定的棋子。
作為吳秋秋的影子,她的出生,是為了今天,為了助外婆鬼登仙。
這一生,她受困陰人身份。
沒有姓名,沒有人生,人類所能擁有的一切東西,都是她夠不著的。
她怨,她恨。
她不甘,嫉妒。
所以她害齊婧,害齊婧宿舍的人,害羅希,吳秋秋身邊的人,她都想殺死。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再敢接近吳秋秋。
吳秋秋就同她一樣,只能活在陰暗處了。
她定定看著吳秋秋,終於收斂了臉上的詭異笑容。
“我是提線木偶,你能有選擇,我不能。”
“真羨慕你。”
她笑了一聲。
吳秋秋並沒有收回手:“你羨慕我什麼?羨慕我跟個掃把星一樣,走到哪死到哪,還是羨慕我被人竊命只有兩年可活?”
長髮吳秋秋愣住。
若論悲慘,她倆好像誰也不遑多讓。
“快點,來幫我,姐姐。”
吳秋秋伸出的手招了招。
“你叫我什麼?”長髮吳秋秋直愣愣地看著吳秋秋。
“我們一母同胞,你是姐姐不是嗎?”
“你姐姐在孃胎裡就被我殺死了。”長髮吳秋秋冷漠地開口。
吳秋秋沉默了一下。
“那先解決石棺,離開這裡再說。”
長髮吳秋秋冷眼看著這一切:“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因為你也想過,不再作為影子活著。”吳秋秋說。
長髮吳秋秋目光陰晴不定。
“餘教官,放開她吧。”吳秋秋給餘顧打了聲招呼。
“嗯。”餘顧思索了一陣,放開了長髮吳秋秋。
長髮吳秋秋站起來,盯著那隻吳秋秋伸出來的手。
片刻後,她跳上了石棺,坐在吳秋秋對面。
她們所學皆是一樣,配合起來也是相當默契。
石棺頃刻之間就完全被纏成了一個紅色蟬蛹。
做完後,整個墓室居然顫抖起來,隨時都要坍塌的樣子。
“西南方向是出口,走吧。”
長髮吳秋秋淡淡開口。
吳秋秋拽著她一起走,發現她的體溫低得嚇人。
下一秒,吳秋秋被推開了。
“我說了,我活著就是為了今天,所以外婆註定不會讓我走出這墓室,你們走吧。”
“鬼登仙你破除不了,外婆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你離開吳家村,再也不要回來。”
西南角坍塌了一個大洞,天光從那裡傾瀉了進來。
吳秋秋與餘顧被推向那個方向。
“不行,一起走。”吳秋秋反手拉住長髮吳秋秋的手,結果卻發現自己拉著一個紙人。
而真正的長髮吳秋秋,已經在墓室深處。
“走,永遠不要回吳家村。”
她目光平靜地看著吳秋秋,好像這是她的宿命。
吳秋秋有些著急想要越過紙人,去把長髮吳秋秋拉著一起走。
然而面前的紙人雙手往前一推,吳秋秋只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她與餘顧竟然同時被從那個大洞推了出去......
清晨的風有些寒意,帶著溼潤的露水從臉上拂過。
“秋秋,秋秋,快醒醒。”
有人輕輕拍著吳秋秋的臉。
她幽幽醒轉,發現是餘顧在拍她的臉。
連忙坐起來一看,他們此刻正在蛇頭山山腳處。
餘顧肩胛骨還有傷,此刻正擔憂地看著她。
“我們出來了?”
此時已經是早晨,樹上有鳥兒在嘰嘰喳喳。
“對啊,我一醒來我們就躺在這裡。”餘顧道。
吳秋秋環視四周,只有他們兩個人。
“那個,長髮的吳秋秋呢?”
餘顧卻一臉茫然:“什麼長髮的吳秋秋?”
“你不記得了?”吳秋秋提高了聲線。
難道餘顧的記憶裡,沒有關於長髮吳秋秋的記憶?
“你在說什麼?是哪裡不對勁嗎?”
餘顧摸了摸吳秋秋的額頭。
吳秋秋往山上看去,蛇頭山一如既往,好像昨夜發生的一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