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埋葬於長白山。”
“我來這裡,是為召回舊部。”
親兵十萬,埋藏長白山。
這句話一出,吳秋秋無端感覺到一種吞天滅地的磅礴氣勢。
恍惚間更是看到了當年馳騁沙場的少年將軍,鮮血在他身後成了紅色的畫卷……
“他們為何會埋葬於長白山?”
吳秋秋更震驚的是,韓韞帶出來的精兵強將,怎麼會通通死在長白山?
“奸人所害。”
韓韞只說了四個字。
吳秋秋深吸一口涼氣。
怎樣的手筆,能將十萬將士全部坑殺於此?
她看著韓韞身上的大洞,空蕩蕩的,心臟不知所蹤。
是否當初他也是被奸人所害?
否則怎麼會形單影隻出現在吳家村?
她隱隱察覺到,韓韞只怕身負血海深仇。
韓韞轉身,看著吳秋秋逐漸蒼白的神色。
“我曾十歲入伍,十三歲帶兵,二十三歲封鎮國大將軍,邊關十三載,從無敗績。”
“班師回朝前夕,我率十萬親兵,途經長白山,十萬將士一夜之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我被最親近的左膀右臂背叛,剜去心臟。”
再次醒來,便是在吳家村了。
吳秋秋聽他娓娓道來,只是愈加震撼對方的大手筆。
十萬將士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絕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那你知道你的仇家是誰嗎?”
吳秋秋問道。
韓韞只是看著吳秋秋,未曾說話。
卻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位鎮守邊關十餘載的少年將軍。
盛名之下,伴君如虎。
誰敢對他動手?誰又有那個本事對他動手?
且是一夜之間坑殺十萬將士這樣的手筆。
除了那位,還能有誰有這樣的能耐呢。
難怪,韓韞曾問她值不值得的問題。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他率將士出生入死,鎮守前方。
有人卻在大後方希望他不得好死。
就在班師回朝那日,他死於非命。
他甚至沒能看到他們用鮮血拼出來的盛世。
所以,他認為人間不值得。
對人性不報一丁點希望。
吳秋秋突然上前一步,雙手握住了韓韞冰冷的手臂。
“謝謝。”
所有的和平,都是用無數的鮮血鑄就。
這一聲謝謝,韓韞擔得起。
那十萬將士,更擔得起。
韓韞眉宇冰山融化了幾分。
他道:“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要尋到他們,送他們回故土。”
“有線索了嗎?”吳秋秋問。
“有隱約感應,卻始終找不到。”韓韞搖搖頭。
“那如果找到他們以後,完成你的使命了,你想過報仇嗎?”
吳秋秋盯著韓韞的眼睛。
韓韞目視前方,一臉平靜:“有冤無處申,有仇無處報,世間最痛苦之一。”
幾百年過去,除非那些方士還活著。
否則,韓韞的仇根本無處報。
吳秋秋突然發現,韓韞的眸子裡不知何時,悄然盛滿了一片蒼涼。
“不急,先辦你的事。”他平靜道。
吳秋秋點點頭。
心裡卻想著,此番回到學校,一定要多翻一下外婆留下的書。
想辦法幫韓韞找到那十萬親兵究竟埋骨何處。
吳秋秋剛想進入溶洞,尋找蓮花老怪的蹤跡。
卻在剛動腳之際,聽到一聲由遠及近的歌聲。
沒過多久,一個十五六歲揹著背篼的男孩就從林中走來。
走近了吳秋秋髮現這傢伙是個對眼。
她沒說話。
對眼少年對著吳秋秋笑了笑,放下背篼。
他的背篼裡裝滿了菱角。
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角。
“哎呀媽呀,剛一不小心磕著我波稜蓋了,可疼死我了。”
對眼少年張口就是一股大碴子味。
見吳秋秋盯著他。
他清了清嗓子。
“小姑娘,我師父可說了,時候未到,你見不到他。”
“你瞅啥啊,你瞅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