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來到海吉村的。
他有些痛恨自己力量微薄,救不了吳秋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家家戶戶張燈結綵。
海吉村山神祭的氛圍越來越濃厚了。
到了晚上,門口掛著死雞的人家,在死雞旁邊,掛上了一個大紅的燈籠。
順著村裡大路,紅燈籠一個接著一個。
在海吉村溼冷的夜幕下,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村長家則不同,掛了整整8個紅燈籠。
因為山神妻從村長家接走,所以,從門檻處,就鋪上了紅綢。
本是喜慶的氛圍,卻家家戶戶並無半點歡聲笑語,反而是多了幾分莊嚴肅穆的氣氛。
顯得陰冷。
阿菊母子倆守著吳秋秋,生怕節外生枝。
山神妻要是出了岔子,山神必然震怒,來年降下大禍,他家就是村裡的罪人了。
到了時辰,阿菊母子倆一左一右扶著吳秋秋出來。
吳秋秋額頭被畫上了詭異的圖騰,妝容誇張,頭上蓋著紅綢。
由於還沒醒過來,她的每一步都是被那母女倆拖著的。
村裡人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海吉村每隔三年就會挑選一個適齡處子獻祭給莫陰做山神妻。
只要有就行,他們不用在意山神妻是誰。
就連老方叔也站在人群中,低著頭一言不發。
吳秋秋被塞進了花轎。
村民們默默送行。
花轎走過掛滿了紅燈籠的大路,又走過羊腸小道,再走進樹林......
漆黑的樹林,大樹張牙舞爪好像要吃人的怪獸,將那頂小小的花轎給吞噬掉。
......
吳秋秋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
她用了很久才適應眼前的光線。
雙手雙腳被綁著,目測是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再仔細眯著眼睛一看,紅布!
這裡是花轎裡。
她身上則是穿著大紅色的喜服。
甩了甩腦袋,吳秋秋把頭頂的紅綢甩開。
喜服底下悉悉索索有動靜。
吳秋秋眼神一凌,卻發現是小呆瓜。
“是你,多多呢?”
吳秋秋為了區分小呆瓜和多多。
小呆瓜的紙人腦袋上是黑色頭髮,多多則是兩個小揪揪還有粉色蝴蝶結。
呆瓜僵硬的搖搖頭。
吳秋秋知道他說不了話,便說:“先想辦法幫我解開繩子。”
小呆瓜跑過去,咬著吳秋秋的手上的繩子解開。
雙手得到自由,吳秋秋順勢便將腿上的繩子也解開,掀開花轎就跳了出來。
她掐了手訣點燃心火,火光頓時照亮了這片小小的空間。
這裡居然是個山洞。
山洞並不大,但是吳秋秋看到了至少有七八具少女的骸骨......
這些骸骨有的已經完全風乾腐爛,只剩下破碎的骨頭和風化的衣服。
有的還是乾屍狀態,衣服也沒完全爛掉。
她們身上穿著的,和自己如出一轍是喜服。
看來是往年的山神妻。
山洞的壁上,有很多混亂的血字。
有算著時間的,有咒罵的,絕望的,禱告的。
都是少女們的血和淚。
這裡怨氣重得不像話。
吳秋秋點著心火轉身,駭然發現山洞深處站著一個穿著喜服的,巨高大的身影。
那股沖天的怨氣幾乎撲面而來。
可不等吳秋秋後退,那怨靈身影眨眼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錯覺,這怨靈恐怕是往年的山神妻怨氣所化。
一旦離開這個山洞,整個海吉村將生靈塗炭不復存在。
到時候不知道他們尊崇的山神莫陰,會不會前來保佑他們?
吳秋秋冷眼一笑。
小呆瓜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了三個字:“三天了。”
“你說我在這裡呆了三天了?”
小呆瓜點點頭,又寫道:“多多去殺人了。”
多多去殺人?
還能殺誰,肯定是海吉村村民。
吳秋秋一聽,擔心多多因果太多遭天誅地罰,急忙往山洞外跑去。
剛跑到山洞門口,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