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吳秋秋問。
“外婆死了,現在這個老傢伙也死了,我這枚見不得光的棋子,也終於不用被人控制。”
“之前你問我,想不想以正常人的身份活著,我回答,想。”
長髮吳秋秋繞到了吳秋秋面前,盯著她繼續說:“世上只有一個吳秋秋,我非常認同這一點。所以,只要你也死了,那這世上不就只有一個吳秋秋了嗎?”
“那就是我,以後,我就是吳秋秋。而你,去陪著外婆吧。”
長髮吳秋秋笑得無比得意。
“餘教官車上的紙棺壓魂,是你做的,為什麼?”吳秋秋甩了甩腦袋。
其實吳秋秋最疑惑的,就是為什麼餘顧會被牽連進來。
明明餘顧與吳家村所有人都沒有關係。
可在進吳家村之前,座位底下就被放下了那種東西。
她懷疑過是不是羅茜父母做的。
可再仔細想,羅茜父母的報復上一次就過了,且他們也是上車後才有機會佈置。
畢竟做這一行的他也是人,不是神,能瞬移到車裡。
那就只能排除羅茜父母。
再加上餘顧是到了吳家村才出事的,能上車佈置,且有機會佈置的,只有長髮吳秋秋,在九姑子隧道的時候。
所以吳秋秋才疑惑。
這是為什麼?
餘顧和長髮吳秋秋無冤無仇。
“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告訴你。”長髮吳秋秋揚起雪白的脖子。
她是陰人,常年生活在暗處,面板是不正常的慘白。
比吳秋秋此刻的臉色還要白上幾分。
“這個,你就要問問你最愛的外婆了撒,你曉不曉得,你外婆還有好多秘密,你不知道的秘密?”
長髮吳秋秋嘴角扯出的弧度,顯得相當詭異,卻又帶得意的意味。
就好像,知道吳秋秋所不知道的秘密,是她這個影子,唯一能勝過吳秋秋的地方。
吳秋秋瞥向那沉默的紙人。
紙人靜靜站著,本身就是個死物,卻因為有靈魂的入住,讓死物多了幾分活人才有的靈動。
這種感覺,沒來由讓人有些瘮得慌。
秘密?
“你要我死,總要讓我死得明白不是嗎?”
長髮吳秋秋用刀駕著吳秋秋的脖子,走向紙人。
當著吳秋秋的面,直接撕了紙人臉上塗著腮紅的紙。
“好啊,我讓你死得明白。”
“知道,你爹是哪個不?”長髮吳秋秋問道。
她爹,不是村裡的孤兒吳敬之麼?
據說當年很多人都喜歡她媽媽,但外婆只同意了媽媽與吳敬之結婚。
她沒有見過吳敬之。
這麼多年,也沒有去探過監。
只是在媽媽和吳敬之的結婚寸照上,見過這個父親。
梳著背頭,模樣清俊,像個讀書人一樣。
但是聽長髮吳秋秋的話,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想必你也猜到了,吳敬之不是你老漢兒,他不過是個接盤的而已。”
“當年我們媽在外頭上大學,被個已婚男人騙了,懷了孕,休學回來。”
“你外婆為了不讓人嚼舌根子,就讓我們媽和吳敬之結婚了,吳敬之是個好人,對我們媽沒得說,還為了我們媽去殺了人,這一坐牢,就是十八年。”
長髮吳秋秋的話,把每個人的關係親疏都說得很清楚。
你外婆,你爹。
我們媽。
說明在長髮吳秋秋的心裡,將她生出來的穆晚晴,她是認的。
相反,外婆和吳敬之,她不認。
她的話,在吳秋秋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
監獄裡的吳敬之,居然不是親爹。
“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我們媽還有那樣的經歷,還是意外吳敬之那樣傻,去接納一個懷孕的女人,還為她殺人。又或者,是意外,去欺負我們媽的那個人,是外婆安排的。吳敬之殺人,我們媽難產,都是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