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哪個?”
“我是吳中橋啊,秋秋你是不是遭嚇糊塗了?”吳中橋說道。
“放你龜兒屁。”吳秋秋呸了一口:“吳中橋那憨批從來都是喊我全名,你到底是哪個?”
“嘿嘿。”
吳中橋的腦袋忽然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向吳秋秋:“被你發現了啊。”
那張臉,還是吳中橋的,但是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扭曲,詭異。
嘴角不自覺地被扯到了耳後。
“在你出現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吳秋秋捏著銅錢。
“怎麼發現的?”‘吳中橋’問道。
“紅繩結一般人解不開,哪怕是斧子也劈不開,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就是這樣。”
但她當時沒辦法,那些黑影都貼臉開大了,於是將計就計被‘吳中橋’救了出來。
‘吳中橋’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一開始還正常,慢慢地變得尖銳刺耳,腦袋就這樣扭轉著,拎著斧頭向吳秋秋反著身子走過來。
“把你外婆留下的東西交給我。”
吳秋秋兩枚銅錢直接飛了出去,貼在了吳中橋雙眼上。
‘吳中橋’的脖子上的腦袋突然晃悠了幾下,就像皮球那樣,咕嚕嚕滾了下來,落到吳秋秋腳邊。
那頭顱的嘴巴還在一開一合:“交出來,交出來。”
而剩下的無頭屍體,也沒有停下動作,還在向吳秋秋逼近。
吳秋秋紅唇微動:“燃。”
下一秒,無頭屍體和頭顱嘭的一下就燃起了綠色的火焰。
沒過幾秒就灰都不剩了。
吳秋秋抱著書包,蹲下身子將銅錢撿了起來。
如此看來,藏在暗處的人,就是衝著外婆給她留下的東西來的。
可是,這麼多年,她完全不知道外婆給自己留下了什麼。
連她都不知道的東西,外人如何知道?
而這個人,下一步又會怎麼做?
祠堂這裡發生的事,看來只能等明天和村長叔叔說一下了。
那麼多牌位碎了,還不知道村裡人會怎麼怪罪她。
真是頭疼。
吳秋秋抬腳走了幾步,漸漸地,卻發現周遭的環境越來越荒涼。
這似乎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再轉頭在四周看了看,吳秋秋瞳孔頓時一縮。
她此刻居然身處一片墳地。
除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再無別的聲音。
舉目看去,此處就是一個接一個的墳包。
在慘白的月光之下,顯得異常陰冷。
今晚真是沒完沒了了。
“嗚嗚嗚嗚嗚。”
有嘶啞的哭聲傳過來。
不是女人,倒像是一個老人在哭泣。
來源處正是面前墳包擋住的地方。
吳秋秋髮現,自己肩膀的陽火,不知何時居然全熄滅了。
她急忙用生火手勢試圖點燃陽火,可明顯是無用功。
非但如此,那老人的哭聲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吳秋秋只好循著聲音慢慢移動過去,隨著走過第一個墳包,第二座墳露了出來。
那是一座老墳,墳上的草十分翠綠。
恐怖的是,一個老人正盤腿坐在墳前捂著臉哭。
老人穿著青色壽衣和黑色壽鞋,還戴著一個青色帽子。
他的哭聲彷彿在吳秋秋耳邊響起。
試想一下,荒郊野嶺,四處都是墳包,一個穿著壽衣的老人在墳前哭嚎。
那是怎樣一副場景?
再看那老墳,墳前並無墓碑。
吳秋秋看到老人的同時,老人也停下了哭泣,抬起頭,一雙唯有眼白的眼睛,看了過來。
那張蒼老的臉,呈一種青白之色,臉上的面板縱橫交錯,溝溝壑壑。
這張臉,吳秋秋覺得有些眼熟。
但她一時之間又沒有認出來這是誰。
“我的家門沒了,我進不了我的家了,你看到我的家門了嗎?”
老人說完,就站了起來,分明是走,又雙腳不沾地,朝著吳秋秋緩緩移動。
“我的家門沒了,我回不了家了。”
吳秋秋終於想起他是誰了。
吳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