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
而吳秋秋這邊,鐵皮房裡的一切,讓她緊皺著眉頭。
裡面放著一個供桌。
一個穿著新郎服裝的紙人站在供桌旁。
紙人手中抱著一個牌位。
上面寫著“李存遠之牌位”。
在另一側,桌上還放著一個牌位,上面寫著“齊婧之牌位”。
顯然,這是給齊婧準備的,現在就等著齊婧過來拜堂了。
男方就叫李存遠。
至於供桌上,放著兩張遺像,一張是李存遠的,一張是齊婧的,前面都點著三炷香,繚繞的香菸更是增添了幾分詭譎感。
兩端點著紅色蠟燭。
房頂掛著大紅的燈籠,卻是用白布掛上。
幽幽的紅光就是從燈籠裡散發出來的。
除此外,吳秋秋還看到紙花轎,和八個抬花轎的小紙人。
這些,都是在齊婧的夢裡見到過的。
在吳秋秋打量鐵皮房的時候,她身後那個紙人新郎,突然動了一下。
吳秋秋拎著彎刀轉身,就看到紙人新郎抬起了僵硬的步伐,亦步亦趨,向她走過來。
一邊走,紙人緩緩開口:“就是你,敢破壞我的婚事。”
“我要殺了你。”
紙人的聲音不像人的那般清亮,反而帶著一種紙張摩擦感。
“我呸,你個哈卵,你自己醉駕,創死別人了,還要拉無辜的女娃兒下去給你做媳婦,你咋好意思的?”
吳秋秋沉著臉,一點沒客氣就是破口大罵。
沒見過如此歹毒的人。
吳秋秋罵完,發現那李存遠的紙人已經到了面前。
慘白而扁平的臉上,兩團鮮豔的腮紅,除此外,紙人的雙眸已經被用紅筆點上了眼睛。
然後他的臉在真人和紙人之間來回變換著。
一會兒是紙人那詭異的紙臉,一會兒是車禍後那血肉模糊的臉。
他兇狠地看著吳秋秋,恨不得把吳秋秋撕了。
畢竟,要不是吳秋秋從中作梗,他早就娶到老婆了。
他也是這樣做的,面容猙獰,試圖嚇住吳秋秋,雙手更是掐住了吳秋秋的脖子。
“呵,紙人點睛我就怕你?”
吳秋秋半點不虛。
手腕紅繩一震,銅錢飛出,直直射進紙人的眼睛裡。
“啊!”
李存遠慘叫一聲,眼眶湧出鮮血。
下一瞬他又變回了紙人,只是那雙眼睛,現在只剩下兩個空洞洞的大洞。
一個剛死的孤魂野鬼不成氣候。
要不是有人幫他,不會造成這種後果。
吳秋秋一彎刀斬斷了那個紙人的頭顱,李存遠也消失了。
但現場還剩下好幾個紙人,且全部都點了睛。
他可以來回切換,附身在其他紙人的身體裡。
吳秋秋不想浪費時間一個個去算,一把銅錢丟過去,精準刺入每一個紙人的雙眼。
輕而易舉就將所有紙人的眼睛都刺破。
都抓瞎了,李存遠就不可能再附身。
為了以防萬一,吳秋秋挨個將紙人全部斬首,一點希望都沒給李存遠留。
隨後走到供桌旁,以心火燒了齊婧的遺像,牌位也被斬斷。
李存遠血肉模糊的鬼魂出現在不遠處,他心知不知吳秋秋的對手,想要逃。
吳秋秋隨手將銅錢丟過去,壓在他的雙腳之上。
李存遠頓時就像被定住了一樣,魂魄動不了。
她拎著彎刀走到李存遠面前,對那張血淋淋的臉視若無睹。
這姑奶奶就是被嚇大的。
“聘書在哪裡?”
聘書上寫了他們雙方的生辰八字,只要聘書不撕,齊婧就會一直被糾纏。
那雙繡鞋也脫不下來。
“那女人自己答應做我媳婦,你憑什麼要聘書?”李存遠嘴硬道。
吳秋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去:“什麼b動靜?你再說一遍?”
“是她,車禍當天她看了我一眼,我就認定她是我媳婦!”李存遠齜牙咧嘴,青面獠牙。
吳秋秋掏了掏耳朵,又是一個嘴巴子扇了過去。
正當這時,吳秋秋聽到外面有動靜。
她側身看出去,發現是一隊紙人,敲打著哀樂,抬著棺材走向鐵皮房。
紙人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