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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她的臉被搶了

天花板。

視線一轉,她居然坐在了桌前,手中正拿著那把木梳。

而她的馬尾也被放下,一隻慘白的手掌,握住了吳秋秋的手。

控制著,一下,一下梳著她的頭髮。

吳秋秋看向銅鏡。

鏡中,她失去了五官。

頭髮下方,是一張白板似的臉。

還有什麼,比看到鏡中的自己沒有五官更嚇人。

而她的身後,站著紅裙女人,幫她梳頭髮。

女人面容沉靜,眼神略帶哀愁。

一邊梳,一邊唱著小調。

最恐怖的是,女人的五官……是吳秋秋的。

她是椅子上坐著的人,五官卻成了身後站著的女人的。

女人唱的似乎是越劇。

“雙珠交合戲鴛鴦,花好月圓見情郎。”

“對鏡正梳妝。”

“帖花黃,見情郎。”

唱到這裡,女人的語氣急轉直下。

充滿了哀怨與不甘。

拽著吳秋秋頭髮的手也陡然用力,近乎把吳秋秋頭皮都扯下來一般。

“只見那鴛鴦斷了頸,破鏡難重圓。”

“情郎騎了駿馬,做了那新郎官。”

歌聲中蘊含了無盡的怨恨。

那股怨恨也影響了吳秋秋。

歌聲停止了。

女人頂著吳秋秋的臉,靠在了吳秋秋肩膀上,望著沒有臉的她。

鏡子上面顯現了一行血色的字。

“要他們死。”

無數裂痕遍佈在鏡子上。

讓吳秋秋那張空白的臉上,佈滿了裂痕。

醜陋無比。

“我們一起唱出來。”

女人在她耳邊說道。

吳秋秋想說話,但她沒有嘴巴,說不出。

“那我來唱,我就是你啊。”

“我們把那負心的薄情郎,殺了吧。”

她抓住吳秋秋的手指,指著裂了的鏡面,一字一句唱出上面的字。

“要、他……”

上面的字每念出一個,便像融化了那樣,扭曲無比,滲出了血水……

不。

吳秋秋掙扎著,不能念出來。

但她整個人就像被禁錮在桌前。

不,準確的說,她是一具木偶,任身後那女人擺佈。

就連臉都給她搶走了。

“咯咯咯咯……”

女人笑了起來。

長長的指甲在她空白的臉上拂過。

卻不再繼續唱了。

反而拿起了筆,對著鏡子細細給吳秋秋畫起了眉毛。

就似乎要給吳秋秋重新畫出一張臉來。

眉毛,眼睛……

栩栩如生。

鏡中,她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陌生女人的五官。

“好看嗎?”

女人問道。

然後推著她的脖子,朝著銅鏡靠近,似乎是要她仔細的看清楚這張新的臉。

她隔銅鏡越來越近。

為什麼她在這裡不受自己控制?

彷彿背後的女人對這裡有絕對控制權。

而她成了木偶?

不對啊,銅鏡裡竟然不是映象的畫面。

難道,這裡的一切是假的,包括鏡子!

於是在女人推著吳秋秋湊近銅鏡的時候,吳秋秋乾脆狠狠地撞進了銅鏡裡。

幻境就是幻境,只要找到了關鍵所在,打碎就能破解。

撞向銅鏡的時候,並不痛,她只是腦袋有點暈眩。

吳秋秋甩了甩腦袋,再睜眼眼前的畫面終於變了。

她還是以轉輪王姿勢坐著的。

那紅裙女人也依然趴在天花板上,只是脖子神得很長,頭髮將她籠罩。

慘白的臉正和吳秋秋臉貼臉。

“咯咯咯。”

女人裂開了嘴巴,嘴角幾乎裂到了耳後。

“居然,破開了。”

她聲音幽怨,磕磕絆絆地開口。

吳秋秋揪住女人的頭髮,狠狠一扯,就將女人扯了下來。

“別再裝神弄鬼了。”

女人四肢著地,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咔咔咔的幾下後,她腦袋扭轉,飛快朝著吳秋秋爬了過來。

尤其是那頭長髮,竟然像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