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你外婆屍骨燒了以後,又在墓室放了一把火,確定一隻蟲卵都沒有留下,我們才離開的。”
流浪漢大哥說道。
他們這殺蟲大隊,差點沒被捂死在那墓室裡。
“這次因為村裡的事,都麻煩大家啦,一會我們就離開,到縣上我請大家吃飯。”
吳秋秋笑容開朗。
哪怕最近發生了這麼多變故,好像也沒有對她造成多大影響。
“還能讓你付錢啊?”
餘顧走出來,搖搖頭說道。
“正確的,飯肯定讓老餘來請,你一個小妹妹,捂好自己的荷包,我們又不是什麼不要臉的人,還要你請吃飯。”
金丘撓撓頭,壯漢的臉上黑黢黢的,也看不出臉色。
流浪漢大哥抽了抽鼻子,這話聽著咋那麼不得勁的?
“我明白,但飯我一定要請。”
人總要知恩圖報的。
她現在沒什麼能耐,但一頓飯,她咬咬牙還是能請。
說起來,距離三個月限期越來越近了。
她事多纏身,也沒時間去搞錢......
哎頭疼。
而且,她還記得手機裡,還躺著個死人,在亂葬崗給她發了座標。
也不知道有啥目的。
以及羅希的父母。
羅希死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羅希的家族似乎一早就衝她而來。
什麼時候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正常大學,正常工作?
吳秋秋不知道。
上天給她安排的路,從來就不是坦途。
她翻山越嶺,卻發現前面是更高的山。
那又如何?
她要做打不死的偷油婆。
頓了頓,吳秋秋覺得偷油婆不好聽,算了算了。
偷油婆誰愛做誰做。
反正她不要死。
她要活。
眾人笑著。
都在因為解決了一樁差點形成的災難而發自內心的高興。
至此,吳家村的事情,才算徹底解決。
吳秋秋將引魂燈放在小紙人面前,給紙人點上睛,把裡面的魂魄裝進了紙人裡。
紙人的眼睛很快就靈動了起來。
然後機械地轉動著腦袋。
“這是什麼地方?”紙人開口,聲音還是長髮吳秋秋的聲音。
“你還記得我嗎?”吳秋秋問。
“你哪個?”長髮吳秋秋的聲音多了些不耐煩。
吳秋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忘了也好,你叫吳火火你記得嗎?”
“什麼狗屁名字那麼難聽?”長髮吳秋秋嫌棄道。
“那沒法,我們一個叫吳秋秋,一個叫吳火火,你就叫吳火火,就住在這個紙人裡頭,也不要嫌棄,紙人我畫得像明星,沒有委屈了你。”
吳秋秋拍拍紙人的腦袋。
紙人嫌棄卻無奈的接受了吳火火這個名字:“好吧,那這裡是哪裡?”
吳秋秋也沒有解釋太多,就說:“這裡就是做紙人的地方,不過我們要離開了,你先待著,我去收拾東西。”
吳火火從桌上跳下來,打量著四周,巴掌大小的紙人,走路有點邁不開腿,十分僵硬。
她在一點一點適應。
吳秋秋看著她走來走去,慢慢的,走路沒那麼僵硬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是親人?”吳火火問道。
吳秋秋皺了皺眉。
從血緣上講,算是。
但長髮吳秋秋已經死了,現在她只是一個暫住在紙人裡面的靈魂。
還是不是親人,吳秋秋也不確定了。
所以,吳秋秋回答:“不重要。”
今天要徹底告別吳家村,紙紮鋪的一切,都要帶走。
所以,和吳火火結束對話後,吳秋秋便鑽進臥室收拾外婆留下的東西。
自己今後還會開一家紙紮鋪,不會讓這門手藝在自己這裡斷了。
只是換個地方而已。
吳秋秋安慰自己。
而她沒有注意到,吳火火的紙人看了她的背影片刻。
只是紙人沒有表情。
所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隱隱有一道低低的聲音傳出。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