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班費不見了這件事,隨著女孩的死亡,也跟著不了了之了。
吳秋秋捏著那枚創口貼,想著應該怎麼樣去解決這件事。
對活人來說,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能都不值得記住。
但對亡人來說,這是她臨死前的遺願。
是鄭重的,珍貴的,絕不是小題大做。
吳秋秋必須要替女孩完成。
就這樣,下課鈴聲響起。
吳秋秋按照女孩說的,找到了那個班級,也就是如今的初三一班。
她以女孩表姐的身份,見到了當初的班主任。
“你說你是趙小月的表姐?”班主任是位男性,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
一看就是斯文人。
“對,一年前,你們班上班費丟了,你們懷疑是趙小月拿了,我想說,不是她拿的。”
吳秋秋開門見山道。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懷中還抱著教案,臉上和氣一團,看著便是一名精英老師。
事實上,吳秋秋也相信這位老師教學質量很好。
畢竟這所學校就是以成績聞名的。
“哦哦,你是說那件事啊,事情都過去一年了,對小月同學的離世我作為班主任,深表遺憾,所以就不要再提了吧,我們沒有人怪她。”
“畢竟死者為大。”
吳秋秋皺了皺眉。
表面是大度不再計較這件事,可實際上,他仍覺得是趙小月偷了班費。
“我不是來聽您說有沒有原諒趙小月,我是說,錢不是她拿的。偷錢這個罪名,不能放在她頭上。”
吳秋秋說道。
班主任看了看時間,抬起頭還是一臉正經:“行,我們沒有人把偷錢的事情放在她頭上,這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用再提。這位同學,我還有事,不陪你多聊了。”
明顯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可吳秋秋要的不是這種結果。
“趙小月,一年前沒有拿你們的班費,但你們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她賣掉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湊齊了班費想交給你,證明自己沒有偷錢,可她死在了車禍中。”
“而你只是一句輕飄飄的事情都過去了,就想揭過不提。你信過你的學生嗎?你真的會教書育人嗎?”
吳秋秋激烈的話語,令這名男老師臉色終於變了。
“你,你哪個學校的,居然質疑我?”
“我就問你,你調查過事實真相嗎?如果沒有,那上面我說的哪一句是錯的?”吳秋秋依舊犀利發問。
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教師就給面子。
也或許是見過生離死別的大場面,讓吳秋秋天然就不怯場。
別人嘲她村姑沒見識,可她見過的,別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
班主任嘴巴動了動,鏡片後的眼睛分明閃爍了一下。
“我當然調查過,我是老師,輪不到你一個外校學生來指責。”
“那你調查的結果是什麼?”吳秋秋問。
“就是趙小月偷了班費。”他篤定道。
“趙......趙小月?”
門邊,有個抱著作業來辦公室的女生,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就變了。
看到這名同學,班主任的神情明顯緩和了很多:“是小王啊,作業交上來吧,做班長很辛苦吧?早點回家吧。”
接著,他又對吳秋秋說:“同學,我真的要忙了。你所說的班費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年,趙小月也死了。錢是她拿的,或者不是她拿的,這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斯人已逝,不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但這件事,對趙小月很重要啊。”
吳秋秋反正不走。
聽到班費二字,那名小王同學明顯嚥了咽口水,表情更是帶了幾分心虛與慌亂。
被吳秋秋看在眼中。
“呆瓜,偷摸過去給她貼個真話符。”
她拍拍書包,拉開個小口。
這東西以前她也不會,還是流浪漢大哥教她的。
正好試試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