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記載,而是沒有必要。
因為都死了。
流浪漢大哥也撓了撓頭。
從二人的表情中,眾人也猜出了些什麼。
潘宇飛喃喃道:“怪我,怪我不該把他帶過來,他剛畢業,才交了女朋友......這麼優秀的一個人。”
他雙手抱住頭髮,眼神佈滿了悔恨。
“都是受我拖累了。”吳秋秋心裡也不是滋味。
但眼下不是攬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想補救措施。
“先這樣24小時迴圈播放,儘量不讓他睡著,當年是受困醫療條件,大家才對屍皇蟲束手無策,現如今,說不定會有解決辦法。”
吳秋秋打起精神說。
“對頭,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幾百年都過去了,人還能被蟲子嚇死啊?人類在發展,蟲子說到底卻還是蟲子。”
“這件事交給我和小妹崽。”流浪漢大哥也點點頭。
其實歸根結底,只要想辦法將蟲子逼出來,至於身體裡的蟲卵,現在那麼先進的醫療裝置,肯定能取出來。
蟲子會跑,蟲卵又不會跑。
小齊剛感染,發現得又及時,身體裡蟲子最多一隻,蟲卵也不會多。
“好,拜託你們了。”
潘宇飛神色這才好看一點,無比認真地看著吳秋秋與流浪漢大哥道。
吳秋秋義不容辭。
所有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隨著音訊一直播放,眾人都被啼哭吵得眉頭緊皺,而小齊則開始一動不動,目光呆滯。
前方的車輛終於緩緩行駛,他們的麵包車也跟著駛過了收費站,走上了高速。
小齊安靜下來不再鬧騰,但這種安靜之下,卻又似乎醞釀著更為強大的風暴。
大家的神情都很凝重,誰也沒有說話。
這一路很平靜。
再次進入九姑子隧道之時,吳秋秋還下意識看了看之前他們被拘魂的地方。
紙車早就不見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先把吳秋秋送到了學校。
至於小齊,則是安排在了餘顧的住處,反正他一個人住也不用怕人發現。
潘宇飛跟餘顧照看小齊,其他人都約定好兩兩待在一起。
畢竟發生了小齊的事,大家都心有餘悸,兩個人呆在一起,一旦有什麼異常,都可以及時通知他人。
流浪漢大哥則是一個人回了他的橋洞。
並且讓餘顧給他買了五條華子。
這也是事先約定好的。
吳秋秋一個人來到學校。
學校很冷清,宿舍樓下的警戒線已經撤了,完全打掃乾淨,看不出這裡曾死了人。
宿管阿姨一個人坐在房間刷著影片,磕著瓜子。
吳秋秋看見她桌上還放著個十字架。
哈。
真有事耶穌恐怕管不了國內的陰物。
“同學,後天才返校,你咋今天就來了?”
宿管阿姨從窗戶探出頭來。
“對啊,您一直守這兒啊?”吳秋秋問道。
“害莫提了,死掉那小妹崽的父母啊,一到晚上就來這杵著,學校領導,保安都來好多次了,但他們每晚都來,站在那嘀嘀咕咕就像和誰說話一樣。”
“你說,畢竟人家姑娘是在咱們學校出事的,咱們不可能強行趕人走,或者不讓人進來吧?哎呀,真的嚇死老孃了,你是沒看到,他們是真的在和空氣講話。”
“我這兩晚啊,一睡覺就感覺有個人站在窗戶那把我看著。我天天就盼著開課,人熱鬧起來,就沒得那麼害怕了。”
宿管阿姨這兩天可能真的嚇壞了,兩隻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
一逮到吳秋秋提前返校,噼裡啪啦就說了一堆。
吳秋秋低頭看了看腳下。
暗中灑了一把竹灰在這。
宿管阿姨很有可能不是錯覺嗷......
“您辛苦了阿姨,我先上樓了哈。”
“去嘛去嘛。”宿管阿姨揮揮手。
吳秋秋走上樓道,一小張沒燒盡的黃紙,飄飄蕩蕩落在了吳秋秋的腳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