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寡婦這一哭,把大家的心都哭亂了。
周泰和訓斥道:“老何家的,娟子都已經分出來了,你們何必咄咄逼人。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給人孩子留一條活路。大晚上的搞這一出,興師動眾的好看嗎?”
簡心怡點頭:“對啊,我還是第一次見親孃來捉女兒的奸,太荒唐了。”
話音一落,楊寡婦她娘猛地一抬頭。
對啊,她都親眼看到倆人辦事了,怎麼就是潑髒水了?
楊寡婦娘是往地上一坐,哭天抹淚道:“哪有親孃不心疼自己丫頭的,我也盼著她好。可是你們說,她跟鐵根偷摸摸的來往,被耽誤的不是她自己嘛!”
說完又指著鐵根哭喊道:“你今天必須得負責,我們親眼看到你脫褲子了。大傢伙剛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吧,他褲子都還沒提上去呢!”
鐵根娘不甘示弱:“你自己丫頭不乾不淨,還想讓我們接盤,沒門!她那肚子裡不知道死過多少孩子了,我們家不要這樣的爛.貨。”
“你怎麼知道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鐵根的?”
“我兒子說了,就昨天跟她搞了一次,哪有那麼快的?”
楊寡婦她娘撇嘴道:“空口無憑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是親眼看到他脫褲子了。”
“她自己願意的,我們玩玩兒怎麼了?”鐵根她娘頭往旁邊一撇,硬氣道。
就在這一來一回中,原本平靜的場面又熱鬧起來。
此時的楊寡婦坐在地上,扎著馬尾的頭髮有些凌亂,幾根髮絲飄在臉頰兩邊。再配上那雙溼漉漉的眼睛,顯得楚楚可憐。
明明是她亂.搞,卻是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剛剛還在同情她的女人,此刻無端生出一種危機感。既然她生活不檢.點,是不是給點好處就讓幹那事,自己家的那口子有沒有光顧過?
這些眼神像刀子一樣看向楊寡婦,她低著頭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楊寡婦突然站起來,又一下子跪倒在周泰和身邊。
她一邊磕頭一邊大哭:“周叔,我沒有,都是他們亂說的。我是個寡婦,還有個孩子要養,一直循規蹈矩。我連門都不敢多出,就怕被有心人盯上。”
“是鐵根招惹我,總往我家跑,對我動手動腳。他拿孩子威脅我,我不得已才跟他出來的!”
“哎,你怎麼血口噴人呢!”鐵根急了,指著她就要往上衝。
楊寡婦知道名聲算是毀了,只能把自己放在弱勢這一方。
她淚珠滾滾,哽咽道:“我家虎子才兩歲多,要不是為了孩子,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孃家不待見我,村裡也容不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可憐人,為什麼要逼死我呢?”
她哭的聲嘶力竭,身體搖搖欲墜。
聽的人於心不忍,旁邊的婦人蹲下身,輕輕扶著她。
剛剛還在提防她的女人們,此刻又心疼起她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確實太難了。
連帶著看鐵根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
鐵根著急道:“你說謊,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歹毒!是你嫉妒簡心怡賺錢,昨晚才把我約出來的!”
楊寡婦臉色蒼白:“你,你怎麼血口噴人呢!我跟心怡無冤無仇,怎麼會嫉妒她?倒是你,對她心懷不軌。聽說心怡被舉報了,該不會是你寫的舉報信吧?”
眾人皆是一驚:“鐵根這事做的不地道啊!”
簡心怡鑽了出來,眨著無辜的大眼睛:“鐵根,我們兩家不是和解了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周承義也面色陰冷的上前一步:“是你寫的舉報信?”
“我沒有!”鐵根都要急哭了,指著楊寡婦道:“是她讓我寫的舉報信,一大早送到派出所的。沒想到舉報不成,她又約我見面,讓我想辦法把簡心怡弄到手。”
他又急忙補充道:“還有上次,也是她慫恿我對心怡下手。她說心怡一個人在家,反抗不了,等生米煮成了熟飯,自然就得跟我了。”
“媽呀,這真是楊寡婦說的話?”
“可是為什麼呀?”
“這心思太毒了!”
楊寡婦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胡說,我只能用死來證明我的清白了。”
說完,她就要往樹上撞。
她孃家的幾個兄弟一把拉住她,氣哼哼道:“周鐵根,我們不要聽這些有的沒的。你動了我妹子,就得負責任,就得把她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