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永琪的暈倒,延禧宮傳來了太醫。海蘭畢竟還是為人母,從未下過這麼狠的手,自己心裡多少是難過的。
江與彬開了藥方後,海蘭親自帶著葉心給永琪去太醫院抓藥。
同樣來太醫院抓藥的還有魏楊氏和陸沐萍。
魏楊氏親暱的拉住陸沐萍的手感謝她“哎呦,真是勞煩慶嬪娘娘了,我也是怕自己鬧出來什麼笑話,抓個藥也要人陪著。我家嬿婉也真是的,怕宮女鎮不住我,偏偏要您來陪著我。”
沐萍也是溫和的回應著魏楊氏:“我這些年全靠嬿婉照料和提攜,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如今嬿婉恩寵正盛,怕是皇后娘娘比不上了,而且皇后娘娘的嫡子一個還不成器,一個也是身體虛弱,若是嬿婉誕下皇子,那地位更是水漲船高了,我也跟著沾沾光啊。”
魏楊氏聽見生皇子這種話,不知道為何還是有些失落愧疚的,她自顧自的說:“男胎女胎誰說的準…唉……都是孩子,皇上是寵著我們家嬿婉,之前就無子封妃了,其實現在看來,這不是母憑子貴了,是子憑母貴啊。”
沐萍莞爾一笑,“老夫人這想法有意思,也是啊,愛屋及烏,皇上更寵愛哪個嬪妃,對哪個嬪妃的子女也就更好……兒子女兒都會沾母親的光的。”
哪有母親真的不愛孩子呢?就連海蘭對永琪都有一點對工具的關心。魏楊氏內心深處是愛嬿婉的,不然前世也不會為了保全嬿婉和左祿犧牲自己了。
只不過魏楊氏也逐漸忘記了這份愛,她也曾不滿這世道不公,那天嬿婉的聲聲控訴,字字句句直戳的內心深處。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學規矩,看見了高位者責罰宮人,深知女兒今日的地位來之不易。可依然拉不下臉,對嬿婉說句軟話。
她看著嬿婉撫摸著肚子的樣子,好像看著當年的自己懷著嬿婉的樣子。自己也是那樣期待過……自己也想要給女兒自己不曾有的愛,可女兒一落地……
“肚子真是不爭氣”
“還得白養活你們母女倆”
“女兒有什麼用啊,白對你好了,居然生不出兒子,真是個喪門星……”
婆婆和別人的打壓,讓她逐漸把怨恨轉移的她可憐的女兒身上……自己也漸漸忘了內心深處這份愛……
女兒怎麼會沒用呢?自己的兒子只會喝酒賭錢,自己成為了外命婦,全是靠著女兒。
自己的女兒明明是那麼爭氣,做了她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情,她應該驕傲的,為何把最初的愛遺忘成這個樣子呢……
她害怕,她不想讓嬿婉提起她的這般不堪,她羞恥於將傷口暴露,所以當嬿婉步步緊逼的時候,她情急之下給了嬿婉一耳光希望嬿婉停止“進攻”。
魏楊氏和沐萍說笑著走遠,海蘭從暗處走了出來。海蘭心裡暗念道“不好,這個魏嬿婉是要仗著孩子和盛寵威脅到姐姐的地位了”
沒關係,姐姐乾乾淨淨的穩坐高位就好……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都由我來吧……海蘭迅速思考著,她看了一眼永琪的藥方,惡毒的笑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嬿婉的肚子一點點大了起來,魏楊氏也算是照顧的不錯。中間,左祿來向魏楊氏要過幾次錢,魏楊氏一反常態的沒有給,左祿居然對自己的親孃拳腳相加,魏楊氏的心也徹底傷透了不再見左祿。
這天,魏楊氏起夜,聽見女兒的閨房好像有動靜。
“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了嗎,這麼晚,你不怕明日當差沒精神嗎?”嬿婉嘴上說著埋怨進忠的話,臉卻貼在進忠胸口。
進忠輕撫著懷裡嬿婉的肚子,輕聲說:“我的好令主兒,奴才也是太想你了。這些日子你額娘在,我也不能……都說孕中女子辛苦,奴才時時刻刻都擔心著呢。如今皇后娘娘嫡子總是感染風寒,體弱的緊,皇上總去看望,也不知道多憐惜憐惜你……”說著,進忠抬起嬿婉的下巴淺淺的吻了一下。
“所以奴才來……”
嬿婉又嬌笑著往進忠懷裡靠,“現在是我額娘在照顧,你可收斂著點。”
進忠安慰道:“來的時候我檢查過了,你額娘睡得很死……不過奴才實在不明白,令主兒就那麼不放心宮裡嬤嬤伺候嗎?偏偏召自己額娘伺候,其實奴才可以給挑幾個信得過的……”
嬿婉耐心的解釋著:“之前和你提過,前世交給她和左祿辦事,吃了大虧。這次,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去做了,她畢竟是個外命婦,皇上遲早會召見,與其像前世一樣丟人現眼,不如早早用這藉口留在身邊,好好調教著。”
進忠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