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嬿婉更加逼近貼過來掐指魏楊氏的肩膀,逼著她和自己對視,多年委屈的眼淚更是從瞪的大大的眼中流出來:“女兒無用?您和弟弟現在就靠著這個無用的女兒活著呢!這種話,您怎麼說的出口?”
“額娘……我從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您也是受盡舅舅的壓榨和欺負,明明您也是不受疼愛無用的女兒,為什麼您也同樣對我?”
“女兒究竟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對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呀!”
魏楊氏不僅被這樣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嬿婉嚇到了,她感到愧疚,因為嬿婉狠狠的戳著她的痛處。何止是她自己內心深處的痛……這世上的女子哪個是不被輕視,不被壓榨的呢……
魏楊氏一時語塞。
嬿婉又狠狠的將魏楊氏推開。
“額娘也是受過這般苦楚的人,現在也要這般加倍的對女兒……可我也是額娘懷胎十月,拼了命生下來的,有血有肉的人啊!”
“我從前不懂……從再懷上這孩子才明白……曾經,我也在安華殿磕頭祈求生一個皇子……”
“我和你……有什麼區別,我也走向額孃的老路了,以為生了兒子,才有依靠……女兒,是無用的。”
“不!我們都大錯特錯!兒子女兒都是我的骨血,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是我的寶貝啊……我怎麼能……我怎麼能因為自己淋過雨就狠心搶走別人的傘……我怎麼能?……怎麼忍心這樣對待自己的寶貝呢……”
“額娘,我絕對不會再像您一樣了。我明確告訴您!我肚子裡就是個公主!”
“也許……她聽到了想要男孩的抱怨,才會與我那般不親,這也是我的報應……這輩子我不會了。”
嬿婉一下子說出這麼多“大逆不道”的話,魏楊氏卻無從反駁。
嬿婉發出最後的警告:“之前想生男孩有用只不過因為大多數是男孩做工去養家罷了。額娘,您最好想想清楚,您和弟弟的今天是靠著誰!”
“您最好也別再搞什麼巫毒詛咒,什麼迷信之言。到時候一旦東窗事發,可是要處死全家的重罪。”
“進宮這兩天我也看出來了,您根本沒有好好學規矩。女兒再給您最後一次機會!這一個月,學好您的規矩!別因為什麼差池害死自己,害死女兒!”
魏楊氏被嬿婉說的大破防,她今天真是反了天,敢這樣忤逆。她狠狠扇嬿婉一耳光,罵道:“不孝女!”
嬿婉怒極反笑:“您為女兒做過什麼呢?!您養育了我多久?我十五歲進宮,這些年的銀錢也還了吧!”
魏楊氏也流出眼淚,胸口劇烈起伏,“我給你了命!你怎麼還?”
“娘!你要是恨我,您就那麼恨我……”嬿婉甩出來一把匕首,絲毫沒有就此服軟的架勢。“要是你就那麼不喜歡女兒,那麼討厭女兒恨女兒!就應該在我一出生的時候掐死我。早知道總有一天要被您的不知輕重害死,現在也不晚,大不了嬿婉把這條命還你!”嬿婉把匕首放下魏楊氏手中握緊。
“您殺我呀!您現在就殺了我,要是現在不殺以後可就沒機會了,以後你如果做了什麼不知死活的事兒,女兒絕不會心軟!”
魏楊氏徹底露出驚恐的神色。
“殺呀!”
魏楊氏被嬿婉嚇的扔掉匕首跑了出去。“瘋了!我看你是瘋了!”
嬿婉也在原地也跌坐下去,這麼多年的委屈和憤怒得到了排解!她在地上喘著粗氣,痛快的笑著。
許是被那樣瘋狂的嬿婉嚇到,許是真的被嬿婉的質問戳到內心深處同樣的痛,許是權衡利弊怕真的害了一家人的性命。
魏楊氏都安分了許多,好好的學起了規矩,也開始惶恐起來。
永琪這日開心的從角樓回來,打算去延禧宮給海蘭請個安。
一進門看見海蘭冷著臉,永琪有些擔心。
永琪:額娘,您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海蘭冷冷的開口:“跪下。”
永琪,不明所以,想開口安撫海蘭:“這怎麼了……”
海蘭卻打斷他,更加嚴厲的說:“跪下!”
永琪跪下,依舊不忘安撫海蘭,他小心翼翼的開口:“不知道兒臣做錯何事,還請額娘息怒,不要氣壞了身體。”
海蘭一點沒有領情。“我之前一直告誡你,離令妃遠一點!你是怎麼做的?”
永琪有些心虛,“兒子……兒子沒有……”
海蘭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