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永琪是不想害人的,永琪的心又有多難過愧疚。
永琪又看了一眼髒了的荷包,一步一步的向永壽宮走去。
時間回到現在,永壽宮內,薑湯才熬好,春嬋端著走過來。
魏楊氏接過薑湯讓春嬋先下去,自己則端著薑湯走近,隔著門房偷聽起來。
永琪跪下說著:“令娘娘,我對不起您。”
嬿婉要將永琪扶起來,“永琪怎麼了,到底怎麼了?起來說。”
永琪沒有起來的意思,“令娘娘您聽我說……”
永琪把海蘭做的一切,包括之前的事(涉及永璉永璋),一切,都告訴了嬿婉。
鏡頭給到魏楊氏,她偷聽的表情從好奇變驚訝,從驚訝變慌張,從慌張變後怕,又從後怕,變憤怒。
幾日後海蘭又在繡荷包了,她和永璂說過的,給他繡個更好的。如懿的孩子,她果然更加上心。
永琪進到屋內,看見海蘭在繡著荷包。
海蘭沒抬眼看永琪,照常問著:“今日作為功課後去哪了?”
“兒臣去了令娘娘那裡。”永琪回答。
海蘭開心的抬頭,一副慈母模樣“嗯,永琪開心就好,待久一點也沒關係的。”說著還下意識的偷瞟一眼永琪的荷包。
永琪看著海蘭溫柔的表情,心中更覺得諷刺可笑。他已經告訴了嬿婉一切,他不會害嬿婉,可這次的證據他也已經銷燬了,這是他給海蘭的最後一絲孝義。
自己以後再也不想繼續當海蘭的工具。額娘喜歡做皇額孃的狗,可他不喜歡,他想做他自己。
在永壽宮的時候,嬿婉雖然也很震驚但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告訴永琪:“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付親孃,你肯告訴我這些,我已很感謝了。可你知道,我不是會任人欺負的人”
永琪告訴嬿婉,只要不傷海蘭性命,他是不插手的。
魏楊氏自從那天偷聽永琪說的話之後,更加擔憂,那個扎齊的姑姑確實夠狠,更可怕的是,她時時刻刻都想除了自己的女兒。沒有幾個母親可以忍受自己的女兒受到生命威脅。
“額娘,女兒還是喝不慣甜湯,您這幾天做點素燴湯吧。”
魏楊氏還在發呆,沒有回話。
嬿婉伸出手在魏楊氏面前晃了晃,“額娘,您那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您最近怎麼總愣神?”
魏楊氏回過神來,“啊……聽見了。沒什麼,額娘總在想,是不是之前給你闖禍,害到你了?”
嬿婉竟然也和她的額娘撒起嬌來:“哎呀額娘,也別太擔心了,不必太謹小慎微,如果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您(指前世),確實那樣……我會不放心。可我知道,您現在不會的。這些日子……您真的改變了不少,女兒真的很開心。之前女兒的話也說嚴重了,額娘現在這樣就很好。”嬿婉幸福的伏在魏楊氏的膝上,真的像極了小孩子。
魏楊氏也像拍小孩子一樣拍了拍嬿婉。她的眼神變了變,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額娘從來沒有給你依靠,還對你和雲徹棒打鴛鴦……你怪過額娘嗎?”魏楊氏問嬿婉。
嬿婉露出嫌惡的神情:“別提那個晦氣的凌雲徹。現在覺得額娘嫌棄他,真是嫌棄的對。我知道額娘不是不想給我依靠,而是家裡確實沒有那個本事……我現在靠自己,不是都到妃位了嗎?”
魏楊氏笑笑,更加心疼嬿婉,她知道她的女兒最近和那個叫進忠的,午夜密謀除掉珂里葉特海蘭,可是目前還沒有想到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想等生產之後再議。
嬿婉吶嬿婉,你要知道薑還是老的辣,額娘馬上就替你做一件大事,給你把心腹大患除了去。
魏楊氏隔日破天荒的出宮去了,見了左祿。
左祿揪起魏楊氏的衣領,罵罵咧咧的:“老太婆,你還敢出來?我都快被珂里葉特扎齊打死了你知不知道?”
魏楊氏的眼神充滿失望,但迅速換上另一副神情。
“兒子,額娘怎麼會不向著你,進宮撈油水而已,你急什麼?你姐姐現在已經靠不住了,娘替你還了欠扎齊的銀錢。”
左祿秒變臉,鬆開了手,諂媚的說道:“額娘,真的呀?剛剛是兒子無禮了,您別見怪呀。”
魏楊氏看了一眼左祿,這個兒子啊,還真是沒繼承一點自己和魏清泰的優點。
魏楊氏不緊不慢的坐下,“欠條不是一式兩份嗎?你先讓額娘看看你欠了扎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