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端上去,進忠接過來給弘曆倒上。
“嬿婉啊,朕聽進忠說,你和寒氏交好,可是真的啊?”
嬿婉端起茶道:“皇上嚐嚐臣妾這兒泡茶的便知。”
弘曆微微地抬起手來,優雅地端起那精緻的茶杯,輕輕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熱氣騰騰的水汽緩緩升騰起來。他將嘴唇湊近杯沿,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感受著那溫熱的液體滑過舌尖,帶來一絲淡淡的甘甜和清香。隨著這一口茶水入喉,一股濃郁的沙棗花香氣漸漸瀰漫開來,充斥在整個空間之中,讓人彷彿置身於一片盛開的沙棗花叢中。
“沙棗花?朕派人去寒部採集的沙棗花還未到,這……是寒氏分你的?”
嬿婉點頭:“自然是。”
弘曆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輕鬆愉快的氣息。“嬿婉吶嬿婉,你真是個奇女子。朕都不能讓寒氏同朕交心,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不嫉妒寒氏?”
嬿婉緩緩起身,走到弘曆的身後輕輕給弘曆揉著肩,進忠也順勢給弘曆敲起腿,弘曆閉上眼睛放鬆享受的聽著嬿婉的回答。
“臣妾戀慕皇上,不但憂皇上所憂,也喜皇上所喜,不敢爭風吃醋。”
弘曆閉著眼睛拍了拍嬿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嬿婉啊,滿宮上下就你最懂事了。你知道嗎,寒氏對朕有種致命的吸引。朕還從未遇到過不對朕動心,那樣清冷孤傲的女子。她就像天上下的小鹿,像精靈,是朕志在必得的獵物,朕一定要把她的心也收入囊中。”
嬿婉把手不經意的抽出來,又按著弘曆的太陽穴上,“皇上英明神武,沒有女子不會為皇上傾倒……”
進忠:“令主兒說的是啊,皇上,那寒氏對您動心也只是時間問題……”
聽著進忠和嬿婉一唱一和的說著自己最喜歡聽的話,弘曆此時舒服享受極了。
嬿婉:“其實據臣妾所知,寒氏最重感情。純貴妃好歹也是潛邸舊人,您這樣對她,怕是寒氏知道了覺得您是個薄情的人,就更不肯對您敞開心扉了。”
弘曆:“嬿婉啊,你不知道,純貴妃心思不正,疑似參與謀害孝賢皇后,永璋也是被她教壞了,何況她之前那般苛待你,你怎還替她說話?”
嬿婉:“臣妾對事分的清,雖然對之前的苛待有怨氣。可純貴妃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冤枉的,您不相信純貴妃,您還不相信臣妾嗎?何況寒氏看見一直用心侍奉皇上的貴妃這般下場,恐怕是要覺得唇亡齒寒了,怎麼敢將真心交於皇上呢?”
弘曆:“朕信你,朕最相信你了。那你說說,這事如何是好?”
因為此時弘曆閉著眼睛,嬿婉和進忠明目張膽的對視了一下都笑了
“貴妃病重可能也是時日無多,不如封她為皇貴妃。一來可以堵住那些為純貴妃抱不平嬪妃的口,二來寒氏看見您厚待舊人,說不定也能多對您又幾分動心呢?臣妾拙見,還請皇上定奪。”
弘曆:“是個不錯的辦法,可朕剛剛斥責了她和皇后……”
嬿婉:“皇上若是怕傷了面子,不如給臣妾這個手諭臣妾去了鍾粹宮傳遞資訊,這件事交由臣妾操辦。如何?”
弘曆寵溺一笑,“嗯,依你。”
午後嬿婉帶著弘曆的手諭去了鍾粹宮。
嬿婉抬頭看了一眼鍾粹宮的牌子,閉了閉眼,自己在鍾粹宮的一幕幕湧上心頭,額娘嚥氣的畫面也浮現在眼前。
再睜開眼睛時嬿婉的眼神決絕,踏步邁進鍾粹宮。
蘇綠筠,我們的恩恩怨怨,馬上就要一併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