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花你自己覺得吧,要是身子難受就不幹活了,要是還行就能幹一些是一些。”
李荷花倒是沒想到陳珍珠竟然會為她說這樣的話,這樣替她著想,要是換個不好的婆母,陳珍珠這話其實是會得罪婆母的,愣了一下才說,“我看看情況吧,能幹我就幹。”
穆母點點頭,“行,都看著情況來,能幹還是要幹,後面也好生一點。”
這大喜事一件接著一件,穆母當即就打算殺雞煮了給李荷花補身體。
晚上穆二回來得知李荷花懷孕了,跟穆大道了聲恭喜,然後就跟陳珍珠一起咬文嚼字去了。
自從上班以來他壓力很大,尤其是因為他識字不多,鎮上的檔案很多時候他都是能看懂但不理解。
小學離得近,穆二通常都是去問一遍穆大到底是什麼意思,穆大跟他解釋過後非常鄭重地建議他多看書多認字。
正好陳珍珠也想學習,兩人就跟著一塊去看書了,倆人還能互相指導,更多的時候其實是陳珍珠指導他。
穆二不理解,“你以前是不是把腦子藏起來了?還是光幹活的時候藏起來的?怎麼一看書你腦子就這麼好使,都能趕上三哥了。”
這人湊得太近,陳珍珠翻白眼的時候都快跟他貼臉了,“我一向腦子就好使,我只是不會幹活,是你自己不愛學習。”
穆二怔怔地看著她,她的臉好白,好嫩,跟他這種粗糙的大老爺們一點兒也不一樣,跟別的女人也不一樣,她身上還是香香的,臉上也是香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香皂。
“給我離遠點。”陳珍珠拿手肘將人頂開。
家裡這麼多人在家,被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這時候穆大問穆二,“均安,能不能給你嫂子換個輕省的活?”
李荷花,“對,就跟珍珠一樣的行不行?餵雞鴨我也是熟手。”
穆二這才坐到桌子那邊去。
“珍珠那個活不缺人,她那個缺還是老書記讓她乾的,我不做主,嫂子可以做別的。”
陳珍珠乾的活穆二是非常滿意的,當時也是沒想到這點,結果老書記自己就讓陳珍珠繼續幹了,這活好,指揮著別人幹活,自己不用怎麼動手,不累人,也不用怎麼曬,陳珍珠太白了,要是曬黑了可怎麼好。
李荷花臉色變了變,心道是穆二心疼人,想著自己老婆不受累也不肯叫她這個孕婦做,穆二自己就是大隊長怎麼可能做不了主,不過是不肯叫她做罷了。
穆大倒是沒想那麼多,“餵雞鴨不行,不然讓你嫂子跟著割草?”
穆二想了想,這批雞鴨出籠的錢都會給村裡買牛仔養,到時候會需要更多人割草囤著,這個缺是可以頂上。
“這個行,等這幾天牛仔買回來還得分人專門割牛仔照顧小牛,這個活也輕鬆,嫂子可以頂上。”
李荷花想想雞鴨屎跟牛屎一樣,都是一個臭,那也就差不多了。
李荷花沒有去看過陳珍珠幹活,以為陳珍珠真的就是跟著餵雞餵鴨打掃雞舍。
李荷花問,“珍珠能有八公分,那我的活能有多少?”
“也跟孩子們一樣,你割多少草就有多少工分,珍珠那個是固定的,不過她的工作跟雞鴨出產掛鉤。”
意思就是你的活比不了。
李荷花覺得不划算,想再爭取爭取,還沒開口就被穆二瞭解了她的想法,穆二擺擺手,“我雖然是大隊長,也正因為是大隊長才不好給你太高工分,不然別人有閒話,嫂子你就跟著孩子們一樣就行。”
穆大對李荷花皺了皺眉,說道,“稍微乾點就行,現在也不缺你這點吃喝。”
何止是不缺,這幾個月家裡一概吃用都是穆二陳珍珠兩個搞定的,他們根本沒花過錢,憑這點穆大就已經覺得虧欠量多,哪裡還好叫弟弟為難。
可李荷花是個越多越好的,哪裡會覺得自己欠了人家,李荷花根本沒把家裡吃用都是別人給的當回事,她覺得丈夫有交家用給爹孃,家裡的吃用肯定是爹孃給了錢的。
“怎麼就成不缺我這點吃喝了?你一個月工資才十幾塊錢,以後還要養孩子,哪裡都是錢,我不幹活難道僅用你的工資買米買菜嗎?”
穆大一聽臉色就變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的工資交了家用就被拿去買米買菜了?可穆大知道,家裡的米菜根本就不用買,都是陳珍珠拿東西換的。
“你胡說什麼呢,現在家裡根本就不用買米更不用買菜,家裡的家用不僅我交了,均安也是交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