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一家人臉色完全變了,蘇三心裡暗自叫糟,他都忘了還有這一茬。
“老書記,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不支援打靶!”
還好蘇三反應夠快,連忙找補回來。
老書記對蘇三已經是厭惡至極,蘇三年輕的時候就蠻橫無理,這幾年還以為他老實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之前沒讓你上來批鬥都是念在你腿腳受了傷,均安也沒打算追究,既然你們自己不想好好的,那就趁今天,蘇三你也上來批鬥!”
蘇三臉色一下就白了,“不行,我沒有挖成地基!”
“穆六也沒有偷成電線,他都被批鬥了你怎麼能不被批鬥,你也是在偷盜公物,總不能厚此薄彼。”
老書記一揮手,幾個候著的民兵立馬下去把人提了上來。
要是擱以前,蘇三指定就動粗了,可現在他不敢,因為民兵手上有槍。
老書記羅列了他們的罪名,又將他們罵了一頓,然後讓他們自己認錯,中間不知道是誰朝他們扔了雜草,最後兩人就被扔得渾身亂糟糟的。
回去之後蘇三老婆氣得半死,罵罵咧咧了好久,還勒令蘇南以後不許再跟穆二來往。
蘇南當面的時候應了,回了房間伍月婷就說他,“真正的孝順並不是明明知道父母做錯了還順著他們,孝順是指知道父母有錯要及時指出來並幫助他們改正,否則要是這麼歪下去,以後子孫都跟著學壞了。”
“難道你也想自己的孩子變成你父母那樣人憎狗嫌的人。”伍月婷輕輕撫摸著高聳的肚子,臉上盡是母性慈愛。
蘇南沉默了。
從小到大他除了自家兄弟他根本沒什麼朋友,唯獨穆二敢跟他玩,可穆二也從來不去他家,蘇南不是不知道自己父母在村裡是什麼德行,也知道自己家在村裡是個什麼樣的名聲,之前沒想那麼多是因為那是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怎麼樣他只能受著,可現在他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難道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這樣?
蘇南不想,村裡人私底下都說他們家人是土匪,蘇南不想自己孩子也被別人叫土匪。
伍月婷繼續說,“你也不用記恨穆二,要不是有他從中斡旋,當初我們的事情你就該被拉去打靶,還有上次你爹非要去挖良田,那在哪裡都是實實在在需要打靶的,情節甚至比穆六還要惡劣,可穆二沒有跟你爹計較,甚至都沒讓他去批鬥,你可以不念著他的情,但你至少不要跟他對著幹,因為,為了村子他沒有做錯。”
蘇南內疚了,他先前確實是對穆二有點怨氣來著,想著他們從前是那麼好的兄弟,可穆二卻一點臉面都不給他,現在回過頭想想才發覺,穆二給他留了極大的臉面。
如果穆二知道他們這麼認為,穆二一定會後悔萬分,他先前沒有計較良田的事情不是因為他要放蘇家一馬,而是因為他太忙了,每天到處跑,根本沒空想那些事情,否則他一定會讓蘇三狠狠批鬥一回。
也就是現在蘇三被老書記強行拉去批鬥穆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錯失了良機,那麼好一次教訓蘇三的機會竟然被他給忘了。
村裡通電最高興的是陳珍珠,她終於不用天天燒蠟燭燒煤油燈了!
陳珍珠家裡所有房間都裝了燈,美中不足的是這時候用的還是黃色的老燈泡,而不是白光燈。
穆母擔心兩個年輕人浪費,就說,“雖然有了電燈,也不能經常電,不然電費得花不少錢。”
穆二說,“又不要你給電費,行了,有電你就偷笑吧。”
別看現在家家戶戶拉了電線,可燈泡是要自己買的,現在還沒幾個人捨得把燈泡都裝上,就像蘇文思家,他們就只在堂屋裡裝了燈泡,房間根本沒裝。
像穆六家更是一個燈泡都沒裝,說是等有錢了再裝,劉玉梅氣都氣死了,可錢在兩個老的手裡,她想裝也沒錢裝。
再加上穆六的個人行為害得劉玉梅也在村裡抬不起頭來,劉玉梅積在心裡的怨氣越來越大。
穆六還在晚上的時候去打了一瓶水酒回來喝個半醉發牢騷,劉玉梅更氣了。
她們妯娌幾個,又哪個不是對公婆有怨氣。
平時多少有些矛盾的幾個妯娌當晚就扭作一團商量,“今年開始家裡的錢不能再交給爹孃管了。”
“你看別人家裡的房間都裝了燈泡,就咱們家,只裝了堂屋,我們就是想自己裝都摸不出來錢。”
“這次我們要一起堅持自己管錢才行,不然孩子大了上學都沒錢。”
妯娌幾個打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