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珍珠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回去跟穆二商量了一下。
“要不然我把婚服放祠堂裡,誰家要是買不起婚服的就拿來穿,也算是做了貢獻。”
陳珍珠那套紅色上衣下裙平時基本很少能穿出來,在九十年代到來之前她都沒機會穿,與其放著長灰塵,還不如拿出來方便大家。
穆二沒有意見,“這是好事啊,總比都穿舊的那種婚服要好。”
這時候的婚服並不是古代那種大紅衣服鳳冠霞帔什麼的,而是上衣下裙或者下褲的一整套黑色斜襟,衣服很板正,算是從舊社會一直到現在的底層人民的正裝,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只在結婚以及死去那天才能穿上。
舊社會啊,能穿上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已經是很體面的了。
現在人們的日子漸漸好過了,卻又沒好過到哪裡去,很多東西仍然是用舊式的。
唯獨陳珍珠那個是別具一格非常新穎的,村裡的女人們見了別提多喜歡。
然後陳珍珠就跟穆八嬸說了一下,讓她們穿完洗乾淨放祠堂裡,以後誰家要用都去拿,用完洗乾淨還放回去。
穆八嬸連連誇她大方,換了他們家,可是捨不得。
穆二那套也拿出來了,不過他身高相對別人比較高,能用上他那套衣服的人可能不多。
蘇三今年的工分會少很多,他傷得有點重,在家裡待了半個月才敢出來串門,經過這一次,蘇家跟穆家的樑子就結下了。
蘇三咽不下這口氣,他的兒子不敢做什麼,他就動不動給村裡搗亂,穆二不經常在村裡沒空理會他,村長可不想讓他這麼胡鬧下去,眼看著村裡前景正好,怎麼能讓他一個人給破壞了。
於是村長在廣播上點名批評了蘇三一頓,蘇三氣個半死,卻又不敢惹眾怒,只能在背地裡罵罵咧咧,偶爾路過穆家門口還要吐一口口水。
水稻種下不過個把月,秧苗就已經長起來了,放眼望去田裡是稀稀疏疏茵茵綠綠一片。
這時候村裡大半人都空閒下來,穆二安排了一批男青壯力去開荒,一批女勞動力則是把開出來的地翻成細膩的一塊一塊山地,中年勞動力則是在後面施肥。
只需要養個把月就能直接種甘蔗了,甘蔗不像水稻嬌貴,只要地肥,沒有雜草,甘蔗就能跟黃茅一樣野蠻生長。
小部分女人則是去給水稻放水,這個時候運氣好的話她們能在田裡河邊抓到不少魚回來補貼伙食。
黃玉梅她們就撿了不少泥鰍黃鱔回來,蚊子再少也是肉,泥鰍黃鱔拿來炒菜很費油,但如果用來熬粥,那是最補身體不過的。
“甘蔗製糖是陳珍珠搞出來的,你們說她是在哪裡學回來的?”
蘇杏有些不屑,“還能怎麼學,那婦聯都是她拿身體換回來的唄!”
“我估計是,以前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機靈,這兩年就跟變了個人,要麼是她以前藏著掖著,要麼就是在外面學回來的。”
蘇杏拿鋤頭挖開田幾,上田的水就順著這道口子流往下田去。
“她能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仗著五哥狐假虎威而已,還說什麼自己認識的字,騙誰呢,認字是那麼好認的?我看就是她拿自己收買了考官。”
一想起陳珍珠越發出落好看的長相身材,蘇杏就恨得牙癢癢,她也學過陳珍珠下地的時候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可她的面板照樣沒什麼變化,她還買過雪花膏用,也沒見面板變好,真不知道陳珍珠是怎麼養的。
如果蘇杏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穆家不僅陳珍珠,就連穆母她們的氣色都變好了許多,看著都比以前年輕了,只不過穆母她們衣服沒有變化,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黃玉梅嘖嘖一下,“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呢,我估計著製糖是穆二自己搞出來的,只不過是讓陳珍珠擔了這個名頭,好讓他們家人人都有一份工作,都在鎮上掛上號。”
反正黃玉梅她們是不信陳珍珠能學會什麼認識字知道怎麼製糖的,那沒文化的人怎麼可能搞出這些東西,肯定是穆大或者穆二搞出來,然後把事情按在陳珍珠頭上。
蘇杏附和說,“何止,你沒看她結婚到時候現在都沒有孩子,這都半年過去了,該有的早就有了,你看看別人哪個不是一結婚沒多久就有了孩子,我估摸著陳珍珠怕不是有什麼問題,五哥娶了她真是可惜了。”
黃玉梅眼睛一亮,“對啊,你說他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孩子?該不會是陳珍珠不能生吧?”
黃玉梅全然忘記了自己小姑子也是結婚許久才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