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也是為難,“不是我不想給大家方便,實在是這個作坊還是試行階段,需要的工人就那麼幾個,如果咱們誰都推薦一個親屬過來,那就把位置全佔了,這對別人不公平。”
二隊長劉國志說,“那你是需要多少名額,要不然這樣,我們這裡推薦幾個,剩下的就抓鬮?”
“名額有八個,按照公平分配原則是四個男人四個女人,你覺得這樣我該怎麼分?”
“這……”劉國志啞口。
才八個人,大涌村這麼大,確實是僧多粥少。
穆二繼續說,“大家也不要灰心,今年是試行階段所以需要的人比較少,可要是明年做出了成績,那就能擴大內需,到時候就能用更多的工人。”
幾個小隊長以及村長他們互相對視了一下,才終於點頭,“那就抓鬮吧。”
穆二緊跟著說,“那就這麼說定了,現在我們開始制定人群。”
作坊工人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從種植到中間施肥再到收穫最後製糖他們需要全程把關跟進,甘蔗和紅薯都是最好種的,種下去之後不用怎麼操心,當然,他們的工資也會按照賣出所得利益去發放,因為是試行階段工資不會很高,認真算下來其實也就那樣。
小隊長們就是因為想清楚了才那麼痛快就同意了穆二的方案。
週六那天上午村裡就召集了一群人來村部抓鬮,剩下的青壯力則是繼續在非農忙的時候開路。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被選上的人第二天就要去跟陳珍珠學習怎麼製糖。
穆大伯家的運氣不錯,穆昇華被選中了,穆林田的老婆蘇文思也被選上了,蘇姓那邊是蘇盈被選中,剩下的就是別的小隊的人。
陳珍珠是用長勢比較慢的剩下的甘蔗來教他們如何製糖,新一茬紅薯剛好收穫,也能示範給他們看。
一天的培訓下來陳珍珠也累得不行,回到家就想躺下休息,可惜李荷花不願意讓她就這麼休息。
“說什麼都是一家人,憑什麼她蘇文思就能選上偏偏不選我,陳珍珠,你們是看不上我是嗎。”
陳珍珠以為她不知道抓鬮內情,就跟她解釋,“這些名額不是我們自己推薦的,而是靠抓鬮,嫂子,這跟看不上看得上沒有關係。”
“抓鬮?那為什麼抓鬮沒有我的份?為什麼只有特定的一群人抓鬮?你說不是推薦的,那誰信,我看你們就是見不得我好。”
“嫂子你真的誤會了,名額人員都是幹部們開會決定的,我們說的不算。”
李荷花一肚子脾氣光顧著發洩壓根就沒聽陳珍珠的解釋,“她蘇文思一個半殘的都能選上,我可是你親嫂子啊,你們一個個的都安排了,就偏不安排我,我知道你們兩個出息了就看不上我們了。”
穆母抱著小衛民從外面進來,其實她已經在外頭聽到她們吵架了,雖然穆母也希望自己家裡的孩子都能有工作,可話不能這麼說的。
“你胡咧咧什麼,那是均安跟珍珠能說了算的嗎,你還想著他們給你走後門,你是嫌家裡日子太好過了是吧。”
李荷花怒氣衝衝就回懟了穆母,“我就知道你們現在是看不上我夫妻倆了,均安是有出息了,你們當然就看不上我們兩個沒用的了。”
穆母一下就黑了臉,“均安跟珍珠有什麼好事哪次沒想著你們,你個白眼狼,你為家裡付出了什麼,你坐月子的時候喝的那些骨頭湯出月子之後補身體的湯湯水水哪個不是珍珠他們買回來的,花你一分錢沒有?虧待你一分沒有?合著在你眼裡就沒落個好!”
穆母把小衛民放地上自己坐著玩耍,家裡有些小玩具,還都是穆二他們兩個買回來的。
已經八個月的小衛民已經已經能好好坐了,這孩子骨頭長得比別家的孩子都硬朗,穆母覺得是孩子補得好的功勞。
“娘現在給我說這個,合著景盛是沒交伙食費還是沒幹活?再說,我也沒讓他們買這些東西。”
李荷花覺得爹孃偏心小的,一點也不考慮他們夫妻倆,氣上心頭直接把孩子手裡的玩具一把踢開,抱了孩子就回房。
小衛民被嚇到直哭,可李荷花直接把房門反鎖了。
穆母站在那裡白了臉,心也跟著涼了。
良久,才轉身對陳珍珠說,“既然人家不稀罕,你們也別白費心思了,我看這個家早晚得分。”
陳珍珠也沉默了,她一開始確實是體諒李荷花懷孕生子不容易,所以才想讓她儘量補好身子,可沒想到人家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