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看向自己大哥,只要有一個兄弟願意幫他他就敢給穆二臉色看,蘇大眼睛閃了一下說,“要不然先忍忍。”
蘇三心裡那個氣,沒想到連自己大哥都不幫自己。
蘇三譏誚道,“既然你們都不幫我,除了忍著我還能幹嘛。”
蘇三沒得到支援,已經不願意再跟兩個兄弟說廢話,蘇二見他說不通,就拉著自己大哥先回去了。
蘇大很不認同,“穆家才做大隊長多久,你就怕了他們。”
蘇二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大哥說,“大哥想要鋤頭是為了兄弟,可三弟現在腿不能動,想要做什麼就只能大哥你自己來,萬一到時候被追究責任,也是大哥自己一個人背,後果怎麼樣,大哥也要想一想。”
蘇大一噎,“你這是危言聳聽,兄弟之間怎麼能不互相幫助。”
蘇二說,“要是三弟有理,咱們自然要幫忙,可現在無理的是三弟,咱們要是去鬧理由就站不住腳,大哥也去看看,哪個村的良田能給人建房子,飯都吃不飽。”
蘇大沉默了,哪個村敢在良田上建房子,那不是茅坑裡打燈籠找屎嗎,後面再一琢磨二弟說的自己背責任,蘇大臉色都綠了。
“老三這是想讓我們當出頭鳥,他現在動不了,要是我們鬧了事出來被追究責任的就是我們,他屁事不擔,還順便給穆二搗了亂。”
蘇二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就是這個道理,很明顯無理取鬧的是三弟啊,又不是人家穆二主動招惹的他,咱們要是再做點什麼,沒有道理的人是咱們。”
蘇二隻要一想到這些年來村裡人將他們蘇家人避如蛇蠍的情形就覺得頭大,現在村裡誰家敢跟他們蘇家交好,往來的都是自家兄弟,這讓蘇二覺得很不得勁。
蘇大越想越覺得自己三弟這個心思就有問題,哪有這麼坑兄弟的,當即就決定以後不理會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蘇三並不知道因為自己逞一時意氣就將平時最幫自己的大哥推遠了,蘇三並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心裡頭的氣過不去,並沒有想過要是他大哥真按他的意思做了什麼就真的會出現嚴重後果。
蘇三老婆氣得在家裡指桑罵槐,罵得鄰居們都聽得在那裡偷偷罵蘇家人。
“什麼玩意,都建國多久了還想做土匪,牛氣什麼牛氣,當初攀著蘇大福卑微討生活的日子他們是真忘了,還敢把公家的東西當他自己家的了。”
“你小點聲,當心被蘇家人聽見!”
“我怕他們!現在可不是民國,他們想做土匪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知道他們家都是土匪你還敢大聲說話,不要命了你!”
四十年代五十年代的時候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真就有人因為一些小矛盾將人弄死了,那個時候還亂著呢,也沒人管,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謹慎的人輕易不敢得罪別人。
任憑蘇三一家人在那裡跳腳,村裡沒人搭理他們家。
穆二又往鎮上跑了兩天,第三天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裡面甚至有幾包有過濾嘴的好煙。
陳珍珠所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普通人抽的要麼是自己家種的旱菸,要麼就是買的捲菸,又或者是沒有過濾嘴的便宜煙,像有過濾嘴的好煙價格很高,尋常人根本抽不起,更不捨得抽,一般都是拿來送禮的。
“你怎麼買這些東西回來?”
穆二說,“不是我抽,是明天要拿去縣裡打通門道用的,不然糖廠哪兒來的那麼多訂單。”
什麼時候辦事都需要敲門磚,這個時候有過濾嘴的煙就是最好的敲門磚。
這就相當於在現代給人家送華子差不多了。
陳珍珠吸了一口氣,“這得花多少錢?”
穆二撓撓頭有些尷尬,“這個月的工資沒了,上個月的工資也沒了,最近家裡要靠你的工資了。”
陳珍珠倒不會不捨得花錢,“我只是擔心咱們付出那麼大代價後面會不會有同等的收穫。”
“會有的,收穫只會更大。”穆二篤定說。
陳珍珠也希望村裡能發展好,這幾年沒凍死人,但距離能吃飽飯還有很大一截路要走。
李荷花自從又懷孕之後穆母打算還像以前那樣不叫她上工,只在家裡看孩子做家務,沒想到這次反而是李荷花自己不願意了,她已經受夠了自己手裡沒錢的苦,更不想花一分錢都要找穆大要,所以她想自己掙工分,好歹那些錢名正言順是她的。
穆母知道她這個想法之後還是勸她,“大不了我的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