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突然,木侑寧急著回學校,一時來不及先安頓祁江北,他又鬧著不肯自己呆在家裡,幸好他們夫妻倆對祁江北一直是散養狀態,都同意讓自己帶著他到外面轉轉,關鍵是兩人也大方,木侑寧只好“勉為其難”地把他帶在身邊。
大學就在家的隔壁市,離得這邊倒也不遠,趕到時天還沒完全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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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大三已經開始準備畢業,木侑寧還算幸運,剛上大學時認識了社團裡大她幾屆的一個同院學姐。
學姐叫江躍,為人熱心開朗又很大方,跟木侑寧又是老鄉,相處三年下來,木侑寧可沒少沾學姐的光,小到宿舍違電檢查前的小道訊息,大到期末考試的救命資料,江躍都知無不言,積極給予幫助。
平心而論,江躍也很喜歡木侑寧這個小學妹,溫柔又踏實,說話聲音細細的,什麼時候聯絡她都會很快回復,求她幫忙的事交給她去做都很讓人放心。
木侑寧當然也很開心能遇到江躍這樣的學姐做朋友,在她眼裡江躍是那種在人群中都十分出類拔萃的人。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江躍的時候,社團聚會大家聚在一起玩遊戲,擊鼓傳花時江躍身邊的人為了不被抽到將花傳錯了方向一下子扔到了江躍手裡,鼓聲暫停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江躍一點也不惱,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短短的唱了一段歌,又笑著跟大家鞠躬打趣,隨後自然入座,毫不緊張毫不怯場。
那時木侑寧在離江躍不遠的一邊只看得到她的側臉發著呆:什麼時候她也可以成為這樣的人呢?
不需要時時刻刻都萬眾矚目,只是不要再像別人評價的跟個悶葫蘆似的就好了。
江躍成績也特別好,大學裡活動都很積極,畢業自然而然保研到本校,當時兩人才認識沒多久,江躍居然還單獨約她出來為自己慶祝了一番,請小學妹吃了頓飯分享喜悅。
上學期期中,江躍把木侑寧介紹給了她碩士期間跟的導師,江躍自己就是大三下學期完成的畢業論文,所以下意識地也開始熱心的給小學妹引薦指導老師。
木侑寧自己沒江躍這種很積極的狀態,但是也感激江躍對自己的幫助,這個導師她也認識,也是她們院裡很有名的老師,也曾經教過她一門專業課,江躍曾跟木侑寧提起自己很仰慕他,一早就跟木侑寧說過篤定了要做他的研究生。
問題就出在這個導師這了。
早起收到江躍的電話,電話裡的江躍平靜又堅定的丟給木侑寧一個訊息:
她把導師舉報了。
不是所有像人的東西都是人。
有些人看著高風亮節才高八斗,實際上是隻披著人皮的渣滓敗類。
學富五車的車轍壓住了所有受害者的足跡,方帽長袍掩蓋住了一些衣冠禽獸腐爛骯髒的內心。
“可是學姐,”木侑寧語氣裡帶了發自內心的惋惜:“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呀!”
江躍明年研三畢業,她跟木侑寧提起過,順利的話還可以拿到優秀畢業生的獎學金並會被導師介紹給一個更好的大學的博導那裡讀博士。
“學姐,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電話那頭的江躍好像笑著搖了搖頭,木侑寧看不見她的表情,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又響起江躍一貫的咬字清晰、語氣堅定的回應:“不了,我已經把舉報信上交了,也報了警打了舉報電話,現在被老師通知等會到行政處約談呢。”
木侑寧剛想說什麼,被江躍打斷:“我相信我沒有做錯,只是這業可能畢不了了,不好意思啊,原本這個暑假髮論文還能給你帶上二作的,現在看來暫時是發不了了。”
都啥時候了!還想啥二作一作的!
木侑寧比江躍還急:
“那……學姐你有沒有試過聯絡一下其他導師,也許……”
“我問了幾個導師,可惜大概沒有人願意中途收人,而且還是我這樣舉報自己導師的學生,一個也沒有回覆我。”
即便堅強如江躍,此刻出口的話語也是無奈而失落的。
木侑寧盡力安慰了幾句,卻也終究無濟於事。
閒談了幾句電話結束通話,整個上午木侑寧都悶悶不樂的,午飯時間祁江北吃著糖醋排骨:“不開心嗎姐姐,出什麼事了?”
木侑寧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祁江北,嘆了口氣,將事情簡單的經過告訴了他:“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啊?學姐真的很優秀,如果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