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收拾行李。
“你在幹嘛!”只一瞬間祁江北就變了臉色,大步邁著步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強迫木侑寧轉過臉來看他,四目相對,表情是一下子控制不住地怒氣。
“我要回家。”木侑寧神情冷淡,用力甩開祁江北的手,繼續收拾東西。
祁江北伸手一拉將木侑寧抱得更緊,語氣連帶神色都沾了些急迫的懊惱,毫不掩飾的惡劣終於撕開了遮掩展示在木侑寧面前:“你別想著離開,木侑寧!我不許你跑,你也根本跑不掉。”說罷又要湊近。
木侑寧被他抱在懷裡,木著臉看著祁江北,一言不發。
她的眼睛裡滿是冷漠和漠然,祁江北突然覺得難過,像是被什麼刺痛,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坐在床角目光看向另一邊。
二人久久坐著。
木侑寧又開始收拾行李。
祁江北又一次抱住她,但已沒了之前的自信和放肆,此刻更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雖然膽怯但強撐著的蠻橫。
……
木侑寧喘了口氣:“你放開我。”
“我不放!”
“你不放我就要走。”
“我放開了你才要走!”
“我不走。”
“我不信!!!”
木侑寧沉默了一會,
短暫的沉默足以讓她清醒。
“我不走,你放開我,我們好好坐下來講一講。”
祁江北垂著眼看著女孩緊繃著表情強迫自己冷靜的樣子,突然收斂了自己戲謔玩鬧的樣子,表情變得一副成人才有的那種的認真,說出口的話又只有小孩子才會相信的賭注誓言:“這是你說的,你不能離開,不許耍賴,不許反悔!”
說著慢慢鬆開了手。
木侑寧沒有辦法了。
好希望能有個人來拉她抽離這個爛攤子,永永遠遠的跑開,不叫他們任何人找到她。
可是不行。
此刻的她從精神到身體整個如爛泥一般頹唐,甚至祁江北剛一鬆開自己,便失了支撐滑坐在地上,無助的感覺叫她想掉淚,習慣性的被迫堅強又支使著她的眼淚不許流出,木侑寧只覺得鼻頭髮酸,閉起眼睛抽了抽鼻子,整理好情緒:“你到客廳去,坐好了。”
,!
祁江北站起身後退了兩步,看著木侑寧扶著床頭櫃慢慢站起來,搖搖擺擺地走出房間,自己也跟了出去,接了熱水遞給她。
木侑寧原本想為自己倒水的手在空氣中停了一會兒,祁江北強硬地將水杯塞進木侑寧手裡。
溫熱的水軟軟的透過身體直通入小腹,木侑寧此刻反而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冷。
她抬著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祁江北,帶著他直勾勾,抿著嘴掩飾著害怕的表情,木侑寧覺得自己整個人現在都麻了。
長嘆一口氣,偏過頭看向窗外:“你為什麼要這樣?”
“什麼樣?”他抿著嘴直視著木侑寧。
“你給我加安眠藥。”
祁江北的語氣不鹹也不淡:“怎麼會呢?我哪裡來的藥?”
木侑寧回過頭,少年站得有些不太規矩,倚靠著吧檯拿腳尖點了點地面,微笑看著空無一物的窗外,木侑寧把水杯放回几上,神情有些疲憊。
“粥裡有。”抬起水杯朝著祁江北的方向晃了晃,嘲諷的一笑:“水裡有沒有?”下一秒玻璃杯重重的落在茶几上,冰涼的水珠濺出杯體。
“你哪來的安眠藥?”
木侑寧現在真的很想打他,隨即閉上眼睛笑了下:“祁江北,你告訴我,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閉眼又忍下了多少委屈。
遠處的祁江北低著頭摸了摸右手手背上幼年留下的一枚傷疤,掩飾著少年內心的空虛和不安,隨即便抬頭,不再是那副戲謔的,揚著下巴的什麼都看不進眼裡的表情,他直視著木侑寧一臉認真,一如之前無數次被她當做戲言的表白:“木侑寧 ,我愛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夏末的暖風輕輕拍打著窗子,像是在為寒秋預奏著序曲,一個季節的結束,就會有另一個季節開啟。
:()祁木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