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說。”
木侑寧不再說話,掀開被子就下床往外面跑。
全身的關節像是錯位打散了一樣,每走一步就牽動著恥骨疼痛,兩條腿像是抽掉了骨頭塞進棉花替代,下床沒幾步跌倒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
徐溫木在床上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摔倒停下,才慢慢站起身來走近,將她重新抱回床上。
“一週後出院,月養期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養好身體,現在外面情況特殊,你跑出去馬上就有人把你抓去隔離——你媽現在就這樣呢——你要是敢這麼做,我馬上就不管他了。”
“寶寶身體不好,”提起這個徐溫木心下黯然:“我也有不對,你懷著孩子我不該跟你吵,是我不好,才讓你做出這樣的事來。”
,!
“從現在開始你好好養身體養孩子,你家裡的事,我儘量幫你照看好。”
這已經是他做了無數次的心裡鬥爭之後的結果了,沒辦法,他承認他不想失去木侑寧,他也看出來了,這女人此刻對他辛辛苦苦維持的家沒有一丁點的留戀之情。
為了她自己的家人,不惜傷害他們的孩子,傷害她自己。
她蠢,她壞,他都認了。
可是徐溫木不能接受她不愛自己。
她不能不愛自己,
他們已經相伴了這麼多年,每次情難自已的親密,每次交頸廝磨的親暱,每次糾纏至深夜的交心……點點滴滴,都深深地刻在徐溫木的心裡,是他此生最美好最寶貴的回憶。
他不相信木侑寧會對自己這麼絕情。
不可能。
為了她可以安分地留在這個家裡,他願意讓步,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事,願意為了她去幫她照管自己一點也不想看見的人。
只要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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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侑寧已經快崩潰了。
她的同胞兄弟在醫院裡一個人白血病復發住院了好幾個月,但自己連他現在病到什麼程度了都不知道。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哪怕是素不相識的人見到了都會搭把手呢!
徐溫木怎麼可以這樣!
他把她弟弟一個人留在醫院裡等死,還要瞞著不讓她知道,不讓她做自己的努力。
她恨他,
現在都連帶著恨現在還未見面的孩子。
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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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年年轉到省立醫院去,我會去求小北請他再給年年捐一次骨髓,我會好好待在家裡,但你不能再限制我聯絡媽媽和年年,我也會照顧好寶寶,照顧好家,如果年年能康復,我以後都聽你的,照你的意思,我們安安分分的好好生活。”
“他回不來。”
“你有辦法。”
“我沒有。”
“你有。”
徐溫木沉默。
木侑寧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攀住他的小臂輕撫:“求你。”
徐溫木轉頭看著她,隨後湊近輕輕吻了吻木侑寧的額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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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留在醫院裡,木侑寧則是在一行人的陪護下先行回家。
木佑年很快在徐溫木的幫助下被安排轉院,即便醫生已經再三強調,病人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再次進行骨髓移植,但木侑寧依舊堅持著手術,從出院到現在她只在視訊通話跟弟弟講過一次話,此外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迷狀態。
李念在隔離區也一直都沒有什麼訊息,徐溫木託人給她送了手機,電話裡只有無助的哽咽,她也是同意骨髓移植的,甚至比木侑寧的想法要更加強烈。
原因很簡單,不做手術,兒子甚至有可能撐不到自己出去見他的那天。
只要能做手術,起碼還有希望不是。
新生之喜在此刻被所有人遺忘,只有每晚從醫院的監控裡看到那團小小踢動的身影時,木侑寧才會忍不住落淚,即使自問心裡並沒有幾分為人母親的慈愛。
“孩子會哭了。”
徐溫木順勢將她摟住,輕輕揩去她的淚花:“比之前重了不少,你看這小胳膊小腿,比剛出生時有力氣多了。”
孩子的哭聲陰陰咽咽,像只貓一樣有氣無力的,從肚子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