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選擇隱瞞,心裡也不好受。因為這樣做,違背了斯人做人的原則。
他一路上,腦中盤旋著兩個問題。
其一,根據父親描述的相貌,“燕子”不是鄭老闆。那會是誰呢?
其二,去辦公室,大家問起來,按照“燕子”的口徑,能過關嗎?
耿畢崇趴桌上瞌睡,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喜出望外。
“肖哥,你昨晚到哪裡去了?我們四處找你,大家都急得一夜未眠。”
喊聲驚動了大家,朱大明、李小滿、陸萍和樊正聚來,齊刷刷眼光射向他。
肖秉義一屁股坐下,故作輕鬆:“孃的個頭,小人被騙上車,跟著被打暈了。”
“醒來已躺家裡,父母也被接回來了。不知誰幹的好人好事。”
陸萍話中帶有明顯的懷疑,冷笑道。
“不要把旁人當傻蛋,你跑哪兒了,幹了什麼?應該給個合理的解釋。”
一直盯著肖秉義的樊正說:“朱主任,我看他不正常,建議先將他隔離,直到他說清楚為止。”
朱大明鐵青著臉盯著他,跟李小滿耳語幾句,回了辦公室。
李小滿面無表情:“肖秉義,朱主任讓我倆去他辦公室。”
朱大明見他進門,非常嚴肅的說:
“肖秉義同志,俺想知道你昨天傍晚到目前的一切情況。請你考慮後再開口。”
肖秉義按照紙條上意思說了一遍,然後神色不安,觀察二人的神態。
朱大明面色冷峻:“肖秉義同志,你昨晚毫無徵兆的失蹤,已經驚動了市縣公安局。
“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事情的經過。形成書面材料。”
“如有隱瞞,正如你所言,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考慮吧。”
肖秉義心中無底,好幾次想吐露真情。想起宋中堅的警告,猶豫起來。
他認為,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是常態。宋中堅並沒有吹牛皮,不然他們何以立足?
斯人早感覺到,身邊有雙眼睛,只是還不知道是誰罷了。
如果實話實說,若二人中有一人是臥底,結果一塌糊塗。
他決定先去市局跟劉傑局長單獨彙報,遂道:
“朱局長,小人之言都是實情。請無論如何相信小人。”
朱大明甩出一句,讓他無言以對。
“那俺問你,他們什麼理由,能將刑偵專業人才騙上車?”
“對呀,你這樣的說詞,騙鬼呀?太低估了他人智商了吧?”李小滿跟著責問。
肖秉義沉默一會才開口:“大家懷疑小人有一定的道理。我也感覺蹊蹺。”
“也許事情很簡單,被你們想複雜了。市局要帶小人去配合調查,小人能不去嗎?”
“我動身前,曾問過他們,朱局長是否知道,他們說市局會通知的。”
“我該問的都問了,他們回答的天衣無縫。這與刑偵專業不搭嘎。”
“怎麼不搭嘎?你去東街上的車吧?市局來鎮裡,哪次不是將車停軍管會?”
“從你家,到東街,要走幾分鐘。這段時間,你一點都沒引起懷疑嗎?”
肖秉義沉默了,昨天出門,習慣的往西走,卻被告知車在東街。確實應該懷疑一下的呀?
他低下頭辨道:“小人回鎮後,不是被考驗,就是被隔離。神情疲憊,腦子轉不動了。”
李小滿反駁:“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說,出現這樣的結果,是軍管會的責任啊?”
肖秉義搖頭解釋:“小人想請假去市醫院檢查一下,看看腦子是不是壞了,可否?”
朱大明略一考慮,立刻爽快的答道。
“嗯,俺看檢查一下也好。”
他看看錶說:“去吧,現在趕班車還來得及。如真有問題,別忘了通知俺們。”
李小滿看他離去,問朱大明:“老連長,你真信了他的解釋?”
朱大明反問他如何看?
李小滿自言自語:“我感覺,他除了被特務綁架,沒其他解釋。”
“特務既然綁了他,沒打,沒殺,還將他一家送回家。太令人費解了。”
朱大明笑笑說:“我看他目光閃爍,肯定有隱情。”
“再這樣問下去,不會有結果。他既然要去市裡,俺們就看看他還能玩啥花招。”
“你偵察兵出身,跟上他。記下他去市裡的一切活動。”
“